绾绾那边,心口发烫。
她在练蛊,而且是极凶的噬魂类。我能感觉到她体内有股力量在冲撞,像是在等什么信号。她的命格线上,出现了一道红痕,那是反噬将至的征兆。
五个人里,四个已有动静。
只有最后一个,始终没有回应。
我睁开眼,金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掌心的莲花簪突然又震了一下,这次更明显,像是在警告。我低头看它,发现簪头那朵雕花小莲,不知何时渗出了一滴水珠。不是雪融,也不是湿气——那水珠滑过簪身,落在我指尖时,带着一丝极淡的甜腥。
血。
可这血不属于云溪。她的魂已散,血不该再流。
我盯着那滴血,慢慢将它抹在唇上。
没有味道。
可就在触到舌尖的刹那,我听见了一声铃音。
很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记忆深处翻出来的。那铃音一响,魂火竟自主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我猛地记起一件事。
三年前那个醉酒的夜里,我不是只说了那句话。
我还送了她一样东西。
一只银铃,挂在莲花簪后面,说是要替她听着月圆夜的风。
那只铃,后来不见了。
我以为是她丢了。
可现在,它响了。
我握紧莲花簪,将魂火一点点压向那铃音的方向。
黑气在四周翻涌,南宫寒的咒文越来越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那铃音每响一次,魂体就凝实一分,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替我撑着这条命。
冰窖外,钟声又响了一次。
这一次,近了许多。
我听见脚步声踏雪而来,不疾不徐,像是知道里面有人在等。那人没带兵器,也没念咒,只是走着,一步一步,踩得雪壳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我躺在冰棺上,不动,也不闭眼。
掌心的莲花簪突然变得滚烫。
那人停在了门口。
门没开,可我感觉到一股气息透了进来——温和,却不容抗拒,像是春水底下藏着刀锋。他没说话,可我知道他是谁。
因为那股气息,和师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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