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和那孩子平视。他怀里抱着一只瘦猫,满脸灰尘,手指抠着衣角,不敢靠近又不肯走。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小声说:“阿灰……娘说这里能活命。”
我回头喊云溪:“拿件干净衣裳来,再热碗粥。”
云溪立刻起身跑开。风翩翩从药庐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布巾。她蹲下帮我擦掉孩子脸上的灰,动作轻。
老医师还站在原地,药箱抱在怀里,手有点抖。
我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我们不是挑英雄,是要给活路。谁肯来,我们就接住谁。”
谢辞已经在桌边磨墨,笔尖悬着等我开口。
“写清楚。”我说,“不问出身,不论过往。只要愿意守正道、护弱小、修地脉,灵枢阁就开门。”
他点头,开始动笔。
江无夜靠在柱子上,皱眉:“这些人怎么扛事?你看那个老头,腿都快站不稳了。”
“他不需要扛刀。”我说,“他救人。”
林深挠头:“可咱们连自己都还没安顿好。”
“那就一边安顿,一边接人。”我说,“地脉断了可以修,人心冷了,得用火煨着。”
沈川站在中枢阵旁没说话,手一直按在盾上。他知道我在看谁,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云溪端着热粥回来,蹲下喂阿灰。孩子一口一口喝着,眼睛慢慢亮起来。
老医师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跪了下来。
“我叫陈拙。”他说,“行医三十年,南境七城都认这个药箱。我不求入门墙,只求在这儿开个诊,救几个还能救的人。”
沈川上前一步拦住他:“未经审查,不得入中枢范围。”
气氛一下子僵住。
祁煜走上前,扶起陈拙:“您不必进门,就在药庐看病。治一人,灵枢记一笔功德。”
我转身面向所有人:“从今天起,凡在此地行善者,皆为灵枢之友。不拘名分,只问本心。”
风翩翩打开罗盘,将药庐位置标进龙脉图。一道微光闪过,新节点浮现——仁心穴。
谢辞把第一张《济世录》贴上布告栏,上面写着:
**陈拙,南境医者,拒炼活魂丹,流落至此,愿以医术济世。**
清月站在不远处,听完这话,忽然拔剑。
剑光一闪,青石裂开。
她收剑,看着那块石料:“我来刻碑。”
江无夜愣了一下:“真要立碑?”
“立。”我说,“让后来的人知道,这儿不是施舍,是共守。”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有拄拐的伤者,背着包袱的老妇,还有几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站在外围观望。
一个少女扶着母亲走近,低声问:“真的……不收钱吗?”
我点头:“不收钱,还管饭。”
女人当场哭了,女儿抱着她肩膀直发抖。
叶绾绾走过去,从蛊盅里倒出一粒丹药:“止痛的,先吃。”
娜娜蹦到棚子底下,拍桌子:“我也要干点事!不能光看着!”
“合欢宗残部还在乱情。”我说,“你去理一理,那些被欲望困住的人,需要有人拉一把。”
她眨眨眼:“那你得陪我去合欢峰。”
“等这边稳了。”我说。
“你说过这话三次了。”她嘟嘴。
“这次算第四次。”我笑,“反正你也跑不了。”
她哼了一声,扭头去找云溪帮忙登记名字。
林深带着工坊弟子继续搭棚,木板咔咔响。新的药庐已经立了框架,墙上开了窗,阳光能照进去。
清月的剑在石头上来回划动,字迹逐渐清晰:
**凡以命护命者,灵枢必护之。**
**凡持善念而至者,此地永不开门。**
白若璃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旗杆阴影下,没说话,也没走。
我走过去:“师父。”
她看了我一眼:“你变了。”
“以前你觉得我是祸水。”我说,“现在呢?”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拂了下柱身,像是在试风向。
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
三个流浪武者模样的人走来,兵器锈迹斑斑,脸上带着伤。领头的那个抱拳:“听说你们招人?我们不会看病,但能打。”
江无夜冷笑:“就你们这身板,打不过三天就得躺下。”
“但我们没做过坏事。”那人说,“也不想再抢粮杀人了。给个机会,我们愿意守规矩。”
我问:“会修阵眼吗?”
“不会。”
“懂医吗?”
“不懂。”
“那会做饭吗?”
他一愣:“……我会炖野菜汤。”
“行。”我说,“明天早上六点,去伙房报到。晚到一刻钟,滚蛋。”
他咧嘴笑了:“谢谢!一定到!”
人群里响起笑声。
谢辞在布告栏写下第二条记录:
**三人组,流民武者,愿改过自新,分配至伙房服役。**
风翩翩又标注了一个新节点——残兵坊。
她说:“这些人身上有断脉印记,可能是早年参与过逆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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