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的灯已经飘了回来,悬在香炉上方,光忽明忽暗。我走近,灯芯突然闪出一行血字:
**心魇未灭,根在地底。**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我抬起手,将五女召集到主殿。
风翩翩最先到,手里拿着两张星图。清月随后,寒霜剑背在身后。叶绾绾来得稍晚,袖口还沾着蛊粉。娜娜几乎是跑进来的,脸上带着未褪的惊色。云溪的灯静静浮在半空,光稳定了些,但仍透着不安。
我站在殿中央,把地动、影斜、命断、星乱一一说了。
她们听着,没人打断。
说完后,殿里静了很久。
叶绾绾先开口:“你不说,我们也会查。”
清月点头:“剑不会骗人。”
娜娜蹭到我身边:“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风翩翩展开手中残图:“龙脉有暗流,我们必须追到底。”
云溪的灯轻轻晃动,在空中映出一行虚影:
**这一次,我们一起走。**
我看着她们,喉咙有些发紧。
昨夜温泉边的话还在耳边。我说我不愿再让她们涉险,可现在,危险自己找上门来。
“我不想瞒你们。”我说,“刚把你们拉回来,又要你们往前冲,我不甘心。但若我不说,等它冒头的时候,可能整个江湖都醒不过来。”
叶绾绾走上前一步。“那你打算怎么查?”
“先锁源头。”我说,“风翩翩重绘龙脉图,找出星轨偏移对应的地穴位置。清月继续监控剑气波动,一旦杀意逼近,立刻示警。叶绾绾放出地听蛊,探查地下动静。娜娜试着再入那个梦,记住气味、路径、任何细节。云溪……”
我抬头看那盏灯。
“你要守住灵枢殿的魂引阵。如果有人或东西试图从地下侵入,第一时间示警。”
她们各自点头,没人退缩。
我正要让他们散去,云溪的灯突然剧烈晃动,光猛地变红。
灯芯再次浮现血字,比之前更大:
**它知道我们在看。**
话音落下,地面猛然一震。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狠,案上的笔全部滚落,香炉倾倒,灰洒了一地。风翩翩的罗盘指针瞬间碎裂,金属碎片溅到桌面上。清月拔出寒霜剑,剑鸣如裂帛。叶绾绾迅速后退,把玉盒护在怀里。娜娜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指尖冰凉。
我站在原地,脚下传来一阵蠕动感,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地底缓缓爬行。
头顶横梁发出一声轻响。
一块瓦片松动,掉落下来,砸在殿角,裂成两半。
裂缝里,渗出一丝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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