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闻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那是一种混合了高级古龙水、硝烟和……*血腥味*的，极其复杂而淡漠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在沙发的扶手上，放着一张……*扑克牌*！
一张黑桃J。
林风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他来过！
那个“幽灵”，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这座安保级别堪称顶级的空中堡垒！
他没有破坏任何东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在这里，留下了一张牌！
这，是挑衅！
是示威！
更是一个来自顶尖杀手的，死亡预告！
黑桃J，在西方的纸牌文化中，代表着“侍从”或“骑士”，是为国王服务的武士。
他是在告诉林风，他，是秦卫东派来的“骑士”！
而他留下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风的目光，瞬间扫过整个公寓！
他猛地转身，冲向了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
林风一脚踹开！
他摆在书桌上，那台用来分析“创世基金”资料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是亮着的！
屏幕上，没有资料，没有文件。
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龙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
照片的主角，是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在昏睡中的……*柳媚儿*！
而在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个用鲜血画下的，小小的，扑克牌梅花的标志！
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林风的身体里，轰然炸开！
“幽灵”……
他不仅潜入了这里，他甚至，在同一时间，派人，或者他亲自去了一趟千里之外的龙城！
他用这种方式，向林风展示了他那恐怖的、无孔不入的渗透能力！
他是在告诉林风：*我看得到你所有在乎的人。我可以随时，取走她们的性命！*
这，才是“幽灵”真正的攻击！
诛心！
就在林风的怒火即将冲破理智的瞬间！
他耳边的“微声波探测仪”，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耳膜的蜂鸣！
同时，他眼前的“反光学侦测眼镜”镜片上，一个原本不存在的红点，骤然亮起！
位置……就在他对面，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之外的……*半空中*！
不好！
林风的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
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着他，做出了最快、最极限的反应！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向后拉扯，猛地向后倒去，同时一个翻滚，以一种近乎反物理的姿态，滚到了书桌的侧后方！
几乎就在他离开原位的零点零一秒之后！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一根通体漆黑，细如牛毛的金属针，穿透了那面厚重的防弹玻璃，精准地，钉在了他刚才站立位置的，那面墙壁上！
金属针的尾部，还在微微颤动，在灯光下，泛着幽蓝色的、致命的光！
淬毒！
林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是什么武器？！竟能无声无息地，穿透国贸顶层公寓的特制防弹玻璃？！
这根本不是狙击枪！
这是……*电磁武器*！是只存在于军方实验室里的，概念性单兵刺杀装备！
他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窗外的夜空中，空无一物。
那个红点，早已消失不见。
“幽灵”，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他甚至没有给林风任何反击或者追踪的机会！
林风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边，看着那根几乎完全没入墙体的毒针，眼中所有的怒火，都已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冷静*。
他输了。
从“幽灵”潜入他家，留下纸牌和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心理上，输了半招。
而刚才那致命的一击，更是将他逼入了绝对的被动。
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逼得如此狼狈。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是如此的近。
京城的水……
果然深不见底！
林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屏幕上柳媚儿那张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蚀骨的温柔与愧疚。
随即，这丝温柔，便化作了森然的杀机。
好。
很好。
秦卫东，你成功地，让我认真起来了。
“幽灵”是吗？
你喜欢玩心理战，喜欢攻击我在乎的人，是吗？
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更能让对方……*心痛*！
林风拿起那部加密手机，没有打给磐石去加强柳媚儿的防卫——他知道，面对“幽灵”这种级别的敌人，普通的保镖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徒增伤亡。
他也没有打给赵清涵，寻求官方的庇护。
他直接拨通了那个他原本准备过几天再联系的，那个妩媚入骨，却又毒如蛇蝎的女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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