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之手里的玉骨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温润全无，脸上血色尽褪。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浑身僵硬、额头冒汗的萧景珩脸上。
萧景珩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雪地里，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她会说什么？私会礼部侍郎千金？还是他小时候偷看他皇伯伯妃子洗澡的糗事？
沈清弦看着他，看了很久。
久到萧景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萧景珩。”
“你十岁那年，在御花园荷花池边，为什么要把你最喜欢的、陛下亲赐的蟠龙玉佩，‘失手’扔进池子里？”
萧景珩猛地抬头，眼中尽是骇然和难以置信！
那件事！那件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连他父王母妃都以为只是意外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羞耻，瞬间淹没了他。
沈清弦不再看他，目光扫过瘫的瘫，傻的傻，面无人色的四人。
“现在，”
她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千钧之力。
“可以滚了吗？”
一阵冷风吹过空巷，卷起几片落叶。
四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尊严扫地的鬼地方。
沈清弦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那柄乌沉戒尺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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