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那声“心服口服”砸在地上,校场周围静得能听见风吹旗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懵了。
这就……结束了?
一招?!
萧景珩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他知道沈清弦能打,可没想到这么能打!陆莽夫在她手里跟个木桩子似的!
谢允之摇扇子的手彻底僵住,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女人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
赵无咎直接吓傻了,抓着萧景珩袖子的手抖个不停。
沈清弦没看跪在地上的陆沉舟,目光扫向萧景珩和谢允之。
“彩头,记得。”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
“未来一月,甲等课业。赵无咎的,补齐。”
萧景珩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反驳,可看着还单膝跪地、肩膀微微发抖的陆沉舟,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谢允之深吸一口气,拱手:“……学生,明白。”
沈清弦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白衣在阳光下有些晃眼,背影挺拔得像一把出鞘的剑。
她一走,校场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娘诶……真就一招?”
“陆小公爷在她手里跟玩儿似的!”
“女阎王……名不虚传!”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陆沉舟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头埋得很低,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羞耻,挫败,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年轻一辈里最能打的,直到今天,被现实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萧景珩和谢允之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滚开!”陆沉舟低吼一声,自己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牵动了肩窝的伤,他疼得龇牙咧嘴,却倔强地不肯哼一声。
他看也没看两人,捡起地上的长枪,扛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低着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透着股狼狈和孤拐。
陆沉舟把自己关在斋舍里,一整天没出来。
送去的饭原封不动摆在门口。
萧景珩和谢允之去看过他,吃了闭门羹。
“让他自己待会儿吧。”谢允之叹了口气,“这次打击不小。”
萧景珩烦躁地踢了下廊柱:“妈的!”
他心里也憋屈。陆莽夫输了,等于他们也输了。那女人现在肯定更得意了!
第二天,礼法课。
陆沉舟来了。
他换了高领的衣服,遮住了肩颈,但仔细看,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他沉默地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谁也不看。
沈清弦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照常上课。
只是在布置课业时,特意看了他们三个一眼。
“明日的策论,需引经据典,深入浅出,不得少于千字。”
萧景珩头皮一麻。千字?!还要引经据典?杀了他吧!
他下意识想抗议,可一想到校场上陆沉舟跪地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散学后,三个人都没精打采地回到萧景珩的斋舍。
“策论……怎么写?”萧景珩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陆沉舟闷声道:“不会。”
谢允之揉了揉眉心:“我写是能写,但要达到甲等……”他想起沈清弦那句“华而不实”的评价,有点犯怵。
“还有赵胖子的份!”萧景珩更绝望了,“他那份谁写?”
三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萧景珩认命地爬起来:“写吧!还能真让她再看笑话?”
挑灯夜战。
萧景珩抓耳挠腮,毛笔都快被他咬秃了,纸上还是只有歪歪扭扭几行字。
陆沉舟更直接,拿着刻刀在竹简上比划,像是要把竹简当敌人捅。
只有谢允之还算镇定,铺开竹简,磨墨,落笔。只是写着写着,就会停下来,反复斟酌用词,生怕又被批“华而不实”。
“谢狐狸,‘民生多艰’后面接什么比较有深度?”萧景珩凑过来问。
谢允之头也不抬:“‘然庙堂之上,肉食者鄙’,或者‘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哦哦!”萧景珩赶紧记下。
陆沉舟闷闷地插了一句:“……直接写‘当官的不干人事’,不行吗?”
萧景珩和谢允之同时沉默地看向他。
陆沉舟:“……算了,当我没说。”
夜深了。
萧景珩写得眼皮打架,哈欠连天。
陆沉舟早就放弃了“写作”,改成帮谢允之磨墨,虽然动作粗鲁,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谢允之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脚边扔了一堆废稿。
“不行了……小爷我要猝死了……”萧景珩哀嚎一声,趴倒在桌上。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叩”两声。
三人同时警觉地抬头。
萧景珩走到窗边,小心推开一条缝。
外面没人,窗台上放着一沓写满了字的竹简。
他拿进来,翻开一看,愣住了。
是策论。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引经据典,深入浅出。一篇是萧景珩风格的(稍微提升了点水准),一篇是陆沉舟风格的(直白但有力度),还有两篇是谢允之和赵无咎风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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