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能独立完成一些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复杂“打理”工作，比如短暂安抚住一个小型区域的时空乱流，或者给一本拥有微弱自我意识的禁忌典籍“讲道理”（虽然主要是靠戒指加持和信息碾压）。
这种飞速进步带来的成就感是实实在在的，偶尔甚至会让他暂时忘记自己“高级耗材”的定位。
但与此同时，那种被无形大手紧紧攥住、一步步被推向某个未知深渊的感觉，也越发清晰和令人不安。
女王陛下对他的“投资”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高。那种隐含的“期望”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就像一只被精心喂养、严格训练的猛兽，变得更强壮、更危险，却也……更依赖那个投喂和训练他的人。
白骨王座之上。
洛菲丝面前的光镜中，正实时映现着楚夜小心翼翼地将一股暴走的负能量流引导进入特定符文回路的过程。他的动作虽然还有些生涩，却已然有了几分沉稳和章法，不再是最初那种慌慌张张、全靠运气和回档的模样。
看着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灵魂层面的），却眼神专注，一次次失败又重来，最终成功将能量流导入既定轨道，然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时……
洛菲丝端起手边一杯由最纯净的暗影能量凝聚而成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嗯，进步尚可。
比预想中……更快一点。
也不枉费她耗费心思，为他量身定制这一整套“培养方案”。
那些资源，对她而言不过是库房里的九牛一毛。那个“顾问”，更是她无数收藏品中还算好用的一件工具而已。
用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换来一个如此“有趣”又“潜力可观”的玩具更快地成长，怎么看都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
看着他一点点褪去青涩，一点点被自己的力量和规则所浸染、塑造，变得越来越符合她的预期……这种感觉，颇为奇妙。
甚至比直接捏碎一个不听话的灵魂，更有趣一些。
就像……在雕琢一件独一无二的藏品。
或者说，养一株带刺的、总是试图歪着长的小植物，需要时不时地修剪一下，施加点肥料（和压力），才能让它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生长。
而看着他偶尔因为一点小小的进步和奖励就暗自窃喜、又强装警惕的纠结模样……更是为这无聊的永恒时光，增添了不少乐趣。
洛菲丝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似乎……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让他接触一点……真正核心的东西。
看看这颗被精心“投资”的棋子，究竟能带给她多大的“回报”。
她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愉悦的幽光。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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