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看气色好像还不错……还得了赏赐……”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断断续续的词语飘入耳中，楚夜的脚步猛地一顿，后背瞬间僵直。
寝宫？！他们怎么会知道？！陛下明明下令封口的！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涌上脸颊，不是害羞，是惊恐！
这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传到了什么程度？陛下知道了吗？如果陛下以为是他管不住嘴……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猛地转身，冰冷的目光扫向那几个还在窃窃私语的管理员。
那几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噤若寒蝉，脸色煞白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楚夜没有发作，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记住了他们的样子，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陋室，他关上门，心脏还在狂跳。
“墨团”感受到他不安的情绪，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发出疑惑的呜呜声。
楚夜烦躁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麻烦了。
流言这东西，一旦开始，就难以遏制。尤其是在禁库这种地方，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解读出无数个版本。
他现在简直百口莫辩。否认？只会越描越黑。承认？那更是找死！
陛下最厌恶什么？就是不受掌控的事情和管不住嘴的人！
他现在两头都占了！
是谁？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是那天给他换衣服的内侍？还是医疗点的那个巫妖？或者是……卡米拉？她一直看他不顺眼……
无数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翻滚。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刚穿越来时的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状态，甚至更糟。之前只是生命受到威胁，现在……简直是社会性死亡（如果影卫也有社会的话）外加君王猜疑的双重打击！
“妈的……”楚夜低骂一声，瘫坐在床上，“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流言的源头，并尽可能消除影响。否则，下次陛下召见，等待他的可能就不是毒酒，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了。
“墨团”跳上床，用脑袋顶了顶他僵硬的手，似乎在安慰他。
楚夜看着小家伙琥珀色的眼睛，苦笑一下。
“还是你好，有的吃就行，不用操心这些破事。”
然而，他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微弱地反驳：真的只是破事吗？陛下……听到这些流言，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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