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站在巷口,右臂的布条还在渗黑水。他没动,盯着那只红眼乌鸦。三秒后,乌鸦扑棱一下飞走了,翅膀划出一道歪斜的线。
“这玩意儿不正常。”他说。
穆映雪手已经按在刀柄上,“刚才那股冷香,又来了。”
“不是又来。”江么从乾坤袋摸出阳烛残芯,“是根本没散。”他咬破手指把血抹在烛头上,火苗“噌”地窜起来,蓝中带黑。
他把烛插进石缝,烟往上飘,飘到一半突然拐了个弯,往东南方向歪。
“朱雀坊。”江么眯眼,“王德福家。”
“他随从走路没脚印。”穆映雪皱眉,“你确定那是人雇的队伍?”
“要的就是这个。”江么咧嘴,“谁家娶亲请鬼抬轿?这不是办喜事,是办阴事。”
穆映雪看了他一眼,“你打算咋整?”
“我装病夫子混外围,你扮丫鬟钻里面。”江么扯了块灰布往脸上糊,“咱俩分头探,听见动静就点阳烛——亮两下是撤,三下是抓人。”
穆映雪点头,转身就走。
江么在原地站了几秒,右臂疼得像被铁丝绞。他掏出一块辟邪玉贴上去,冰了一下,疼劲儿没减反增。他骂了一句,把玉收了回去。“这破系统,死一次给个技能,就不知道送点止疼片?”
天刚亮,东街锣鼓响了。
一队穿红衣的杂役抬着箱子往前走,箱角挂着小铃铛,走一步响一下。穆映雪混在几个采买丫头中间,低着头,手里拎个竹篮。
江么远远跟在后面,挑了根扁担扛肩上,走路一瘸一拐,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死了爹娘娶新娘,棺材当床睡得香……”
队伍走到富商府侧门,守卫拦住检查。一个嬷嬷掀开轿帘一角,低声说:“新娘安分得很,昨夜哭了一场,现在老实了。”
穆映雪耳朵竖起来。
轿子里的女人手腕上有淤青,指节发白,死死攥着衣角。她嘴唇干裂,眼角有泪痕,但眼神不敢乱看。嬷嬷低头说了句什么,声音压得极低,可穆映雪听得清:“再闹,你爹今晚就断气。”
女人身子一抖,立刻缩回手。
穆映雪记住了那个声音,沙哑,尾音拖得长,像是常年吃药的人。
她不动声色退到队伍末尾,趁着没人注意,往江么藏身的方向丢了个小石子。
江么捡起来一看,石头上刻了个“囚”字。
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一辆运祭品的车慢悠悠过来,江么赶紧迎上去,装作咳嗽两声:“哎哟,哥几个辛苦!我是城南‘镇魂堂’派来的,送两张符,保这一路平安。”
车夫瞅他一眼,“哪来的?没通知我们。”
“临时加的!”江么笑嘻嘻,“上面怕出事,让我亲手交到执事手里。”
他一边说一边往车上瞄。礼单贴在木箱侧面,墨迹未干:
【辰时纳吉,癸水女童,红盖遮面,血饲地脉】
江么瞳孔一缩。
“血饲地脉”四个字像刀子扎进眼里。这不是婚礼,是拿活人当祭品,借阴婚仪式打通阴阳缝隙,给某个死人续命!
他强忍住掀箱子的冲动,把一张假符塞给车夫,“贴车头,别让脏东西靠近。”
车夫随手接过,扔进筐里。
江么转身就走,腿有点软。尸水顺着袖口往下滴,滴在泥地上“滋滋”冒泡。
半个时辰后,城郊破庙。
穆映雪先到,蹲在门口啃干饼。见江么进来,直接问:“看出啥了?”
江么坐下,脱掉外袍,右臂的布条全黑了。他撕开一看,皮肤底下像有虫子爬,黑线顺着血管往上钻。
“那女的不是自愿的。”穆映雪说,“嬷嬷威胁她爹性命。”
“我知道。”江么冷笑,“但这婚,根本不是给她结的。”
“啥意思?”
“她是‘冥通命’。”江么指着礼单,“生辰八字能连通阴阳两界。王德福要借她的命格,给一个死人办阴婚,打通地脉怨气,改自家运势。”
“所以新娘是祭品?”穆映雪眼睛红了,“拿活人换财势?”
“对。”江么喘了口气,“而且这仪式一旦开始,地脉一旦打开,周围十里活人都会被吸走阳气,变成行尸。”
穆映雪猛地站起来,“那还等啥?现在就杀进去!”
“不行。”江么摇头,“我们现在冲进去,救不了人,反而打草惊蛇。王德福背后肯定有高人主持仪式,说不定就是鬼婆婆的人。”
“那你打算咋办?”
“查。”江么咬牙,“查清楚谁主祭,仪式在哪举行,什么时候动手。咱们不能只砍人,得斩根。”
穆映雪盯着他,“你胳膊都烂成这样了,还能撑住?”
“死不了。”江么咧嘴,“我这身体,死过好几回了,阎王都不收。烂点皮算啥?”
他从乾坤袋掏出半截阳烛,插在地上。火苗跳了两下,稳定下来。
“今晚,我会去黑市转一圈。”江么说,“王德福敢搞阴婚,肯定要在黑市买禁物。只要他出手,就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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