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苦笑:“那我不是完美目标?死十九回了,怨气管够。”
穆映雪没接话,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布包,打开是几片干枯的叶子。
“夜明蒿灰。”她说,“能逼它出来。”
她把灰抹在江么伤口上,用力一按。
江么嗷一嗓子,整条胳膊像被烙铁烫过。黑线剧烈扭动,从他皮肤里钻出来半寸,又缩回去。
“再加点料。”穆映雪掏出银铃,轻轻一晃。
铃声清脆,江么胳膊上的黑线“啪”地弹直,然后“砰”地炸开,化成一缕黑烟消散。
他瘫坐在地,大喘气:“我的妈呀……这比死还难受。”
穆映雪收起银铃:“下次别装死了,省得我又得给你擦屁股。”
江么咧嘴:“你不救我,我能死?”
“你能。”她冷冷说,“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可能真把你炼成傀儡。”
江么不说话了,低头看自己手掌。绞索指还在,但五根手指有点发麻,像是充了血。
他忽然想起什么:“等等……刚才系统提示死亡撤销,那我这次‘死’算不算数?”
他闭眼调系统界面,眼前浮出一行血字:【本次死亡未完成,能量未采集,无能力觉醒】
“完犊子。”他骂道,“白挨一刀。”
穆映雪看他一眼:“你还指望靠死发财?”
“这不是刚需嘛。”江么叹气,“不死咋变强?阎王都管不着我作死,你凭啥拦我?”
“凭我现在能打你。”穆映雪拎刀柄敲他脑袋。
江么捂头:“暴力女,咱讲点道理。”
“没道理。”她转身走向巷子深处,“走,查线索。”
江么慢吞吞爬起来,扶着墙跟上。阳烛头还在抖,但没亮。
他忽然说:“你说……有没有可能,幕后那人就想让我死一次,看看系统反应?”
穆映雪脚步一顿:“有可能。”
“那他们就知道我装死了?”
“不一定。”她回头,“但他们知道你会死。”
江么打了个寒颤:“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瘆得慌。”
穆映雪没接话,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是青铜面具的一角,边缘烧焦了。
她翻过来一看,内侧刻着一个符号,像是一道裂缝,中间有个眼睛。
“没见过。”她说。
江么凑过去看:“这标记……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穆映雪把碎片塞进袖子,“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江么点点头,忽然觉得脚下不对劲。
他低头,发现刚才踩过的地方,砖缝里渗出一点点黑水,正缓缓流向他的鞋底。
“喂。”他轻声喊穆映雪,“你看地上。”
她回头看,眼神一凝。
那黑水不是随便流的,是画了个圈,把他们两个围在里面。
圈还没闭合,差最后半寸。
江么抬起脚,黑水立刻转向,继续往前爬。
“它在画阵。”穆映雪低声道,“别动。”
可就在这时,江么袖中的阳烛头“噗”地燃了起来。
青焰腾起,照亮整条巷子。
黑水“滋”地蒸发,砖缝里的动静全停了。
江么看着手里突然亮的蜡烛,一脸懵:“这……这是反转剧情了?”
穆映雪盯着火焰,眉头没松:“别高兴。阳烛不该这时候亮。”
江么也察觉不对了。火焰是青的,可火苗尖端泛着一点红,像血。
他试着吹了口气。
火没灭。
他又甩了甩。
火纹丝不动,反而越烧越旺。
“完蛋。”他小声说,“这火……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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