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承稷在朝堂上为范柔柔的“种地育儿法”正名后,凤仪宫的“自耕园”,就成了整个皇宫最扎眼的存在。
这里不再是皇后娘娘打发时间的菜园子,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小皇子李念柔的启蒙圣地,皇家独一份的“真龙大课堂”。
连带着,皇帝李承稷也彻底“不务正业”了。
但凡得了半点空闲,他处理完朝政的第一件事,便是脱了龙袍换常服,脚下生风似的往凤仪宫跑。那急切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九五之尊的威严,活脱脱一个刚下值的普通丈夫,急着回家抱老婆孩子。
到了园子,他也不说话,就搬个小凳子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范柔柔给儿子上“田间实践课”。
比如,范柔柔会把刚学会坐稳的念柔放在一堆新拔的胡萝卜旁。那些胡萝卜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红得鲜亮。
她随手拿起一根,在旁边备好的清水盆里涮了涮,然后用一把精致的小银勺,仔仔细细地刮下一点鲜嫩的胡萝卜泥,送到小念柔的嘴边。
“宝宝尝尝,甜不甜?这可是你自己‘种’出来的胡萝卜哦。”
小念柔砸吧砸吧没牙的小嘴,似乎很喜欢这股清甜的味道,咧开嘴“咯咯”地笑,口水都流了出来。
李承稷在旁边看着,心头一片柔软,也跟着笑。
他觉得,御膳房费尽心思做的那些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胡萝卜泥。这味道,是踏实的,是鲜活的,是江山社稷最本真的味道。
有时候,范柔柔的教学会更加“离经叛道”。
她会让李承稷抱着儿子,自己则提着个小木桶给菜地浇水。一边浇,还一边扯着嗓子给儿子“现场解说”。
“念柔你看好了!这水啊,不能浇太多,浇多了根会烂掉;也不能浇太少,浇少了菜会渴死!凡事都讲究一个刚刚好,这叫‘中庸之道’,懂了没?”
李承稷抱着儿子,听着皇后这套“歪理”,简直好气又好笑。
把治国平天下的圣人之道,用浇菜来解释,普天之下,也就他这个皇后想得出来。
可偏偏,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还觉得她说得该死的有道理。
大道至简,不外如是。
能把深奥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变成生活中最朴实常见的东西,这才是旁人难以企及的大智慧。
于是,大夏朝的日常就变成了这样一幅奇景:
早朝,文武百官吵得面红耳赤,皇帝陛下在龙椅上听着赋税、边防、水利,神情肃穆,威压如山。
下朝后,方才还杀伐果决的皇帝陛下,转头就溜进皇后的菜园子里,听皇后娘娘给太子殿下讲“一颗白菜的自我修养”和“韭菜的顽强再生能力”,听得津津有味。
有大臣想在下朝后截住皇帝,汇报要事,结果皇帝身边的王公公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悠悠地回一句:“陛下正在凤仪宫,与皇后娘娘一同勘察农务,体察民情。大人若无十万火急的军国大事,还是明日再奏吧。”
那大臣当场就懵了,捧着奏折在风中凌乱。
勘察……农务?在皇宫里?
这天傍晚,李承稷又“请教”到了新问题。他看着范柔柔正哼着小曲儿给黄瓜苗搭架子,犹豫了半晌,才开了口。
“柔柔,今日户部和工部又在朝上吵翻了天。”
范柔柔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抬:“为钱吵架,正常。”
李承稷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疲惫:“工部上奏,要效仿前朝,开凿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说此举利在千秋,能令南北货运畅通,国力大增。”
“那户部呢?”范柔柔拍了拍手上的泥,终于回头看他。
“户部尚书直接跪在殿上哭穷,说国库这些年刚刚有点起色,根本经不起这般耗费。若强行开凿,必会加重赋税,劳民伤财,动摇国本。”李承稷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朕一时也难以决断。”
范柔柔正蹲在地上,研究一窝蚂蚁搬家。她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有什么好吵的。你让他们都来我这园子里看看。我想种片花生,地不够,难道我就把旁边的萝卜地给铲了?我肯定得先算算,我这园子总共多大,土质怎么样,种花生划算还是种萝卜划算。实在不行,就先开一小块地种种看嘛,要是长得好,明年再多开点。要是长不好,那就不种了呗,也没多大损失。”
李承-稷听得一愣,随即茅塞顿开。
对啊!修运河是大事,不能一蹴而就,也不能因噎废食。可以先选一小段,进行试点勘探和修建。如果效果好,证明方案可行,再分阶段逐步推进。如果效果不好,也能及时止损,不至于搞得民怨沸腾。
这不就是柔柔说的“先开一小块地种种看”吗?
他看着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看蚂蚁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敬佩和爱意。
这个女人,她的脑子里仿佛装着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总能用最简单、最匪夷所思的方式,解决最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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