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看着月氏使臣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心里简直要笑开了花。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他清了清嗓子,强忍着笑意,对范柔柔说:“皇后之言,虽……质朴,却也道出了几分道理。宝物之贵,不在其表,而在其用。使臣远道而来,心意朕领了。这‘祥云石’,朕会命人好生供奉。”
他话锋一转,看向礼部尚书:“至于回礼嘛……金银俗物,不足以表达我大夏之诚意。朕以为,皇后说得对,能吃、能种的,才是真正的宝贝。”
他顿了顿,朗声宣布:“来人!去皇后的‘自耕园’,取朕去年亲手种下的‘金玉良种’一石,回赠月氏使团!”
“金玉良种”,正是范柔柔从“奇珍试验田”里培育出的最高产的玉米种子。这种玉米,色泽金黄,颗粒饱满,在大夏北方试种,亩产是传统粟米的三倍以上!
礼部尚书愣住了,用粮食当国礼回赠?这……这闻所未闻啊!
但李承稷的眼神不容置疑。
很快,一石用明黄色锦袋装着的玉米种子,被抬了上来。那金灿灿的玉米粒,在灯火下闪耀着比“祥云石”更动人的光芒。
李承稷走下龙椅,亲自将一小袋种子,交到月氏使臣的手中,沉声说道:“使臣,这,才是我大夏真正的国宝。它或许不如祥云石华美,但它能让你们月氏国的百姓,在灾年吃饱肚子。朕希望,这袋种子,能在我大夏和月氏国的土地上,共同开出和平与丰收之花。这,才是朕最想看到的‘祥瑞’!”
月氏使臣捧着那袋沉甸甸的玉米种子,看着大夏皇帝那坦荡而又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再想想刚才那个“疯后”看似荒诞却又直击灵魂的质问,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
大夏朝,已经不是那个只懂得用丝绸和金银炫耀自己的国家了。
这个国家的帝后,一个务实得可怕,一个“疯”得可怕。他们的强大,已经不再流于表面,而是深入到了最根本的“民生”与“土地”之中。
用一块华而不实的石头来试探他们?简直是自取其辱。
他躬下身,用前所未有的恭敬,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大夏皇帝陛下,多谢……皇后娘娘,赐此……无上国宝!”
这一夜,月氏使团的“炫耀”之旅,以一种他们从未预料到的方式,惨淡收场。
而“疯后一问能吃否,帝王回礼赠稻种”的佳话,却迅速传遍了京城,成为了承稷盛世中,又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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