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随即音量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但是!凌云峰!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对她有一点点不好——我说的是一点点,你懂不懂?!眼神不好、语气不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都不行!如果你敢让她因为我刚才说的这些‘一点点’而流一滴眼泪……”
说到这里,陈渊的情绪似乎达到了顶点,他花白的眉毛倒竖,猛地伸手就作势要往腰间惯常配枪的位置掏去,动作快得让人心惊!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执行“家法”!
“爸!”一直密切关注着父亲情绪的江念,反应极快。就在陈渊的手刚碰到衣襟的瞬间,她已轻盈地起身,如同翩跹的蝴蝶,巧妙地挡在了凌云峰身前,同时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温柔却坚定地按住了陈渊那布满老茧、正要动作的大手。
她脸上绽开一个甜美又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从未存在过。她另一只手迅速从果盘里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动作自然地递到陈渊嘴边,声音软糯清甜,带着哄劝:“爸~您消消气,来,尝尝这个葡萄,可甜了,我刚试过,特别好吃。”
而几乎在陈渊做出掏枪动作的同一时间,肃立在客厅门口和角落的两名警卫员,眼神骤然一凛,身体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右手几乎同步、迅捷而无声地按向了腰间的配枪套!他们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现场,只要陈渊有进一步的指令或出现任何威胁,他们就会立刻行动。这训练有素、迅如闪电的反应,充分展现了陈渊身份的非凡和场合的严肃性。
然而,陈渊那满腔的怒火和做出来的凶狠架势,在女儿带着甜笑递到嘴边的葡萄,以及那软绵绵的一声“爸”面前,就如同冰雪遇到了阳光,瞬间消融了大半。
他那只被江念按住的手,力道松懈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女儿带着期盼和安抚的笑脸,又瞥了一眼那颗近在唇边、水润饱满的葡萄,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摸着枪的手,就着江念的手,张口将那颗葡萄含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满足和无奈交织的复杂表情取代,闷闷地哼了一声:“嗯……是挺甜。”
直到这一刻,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才“嗡”地一声松了下来。所有人都如同被赦免般,不约而同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凌云峰父母脸上重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还有些僵硬。秦婉赶紧顺势将果盘又往陈渊面前推了推。就连那两名警卫员,也悄然放松了按枪的手,恢复了笔挺的站姿,只是眼神依旧保持着警惕。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随即,一种哭笑不得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在每个人脸上漾开,驱散了最后一丝紧张的气氛。这场由一家之主掀起的“风暴”,总算在女儿的温柔攻势下,有惊无险地平息了。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陈家大宅在深夜中沉睡着,只有巡逻的警卫偶尔走过的轻微脚步声。
突然,“嘭——!!!” 一声沉闷又响亮的巨响,伴随着某种木质结构断裂的“咔嚓”声,猛地从二楼某个房间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这不同寻常的动静瞬间打破了宁静。训练有素的警卫员反应极快,几乎在声音响起的下一秒,几道黑影便如同猎豹般从暗处窜出,动作迅捷而无声,手中紧握的配枪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精准而警惕地朝着声源方向——江念和凌云峰的卧室包抄过去。
几乎是同时,隔壁主卧的门也被猛地拉开。陈渊显然也是被这巨响惊起,他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只穿着一身深色寝衣,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被惊扰后的凛冽气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与赶到的警卫员一同来到了女儿女婿的房门外。
“念念!出什么事了?!”陈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一边询问,一边示意警卫员戒备,随即伸手推开了并未反锁的房门。
房门洞开,房间内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见江念和凌云峰狼狈地站在凌乱的大床前,两人身上紧紧裹着同一床厚厚的羽绒被,从脖颈到脚踝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脑袋。江念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绯红一片,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与门口的父亲对视。凌云峰更是窘迫,古铜色的皮肤都掩盖不住那层红晕,他下意识地想将江念往自己身后挡,奈何两人裹在同一床被子里,动作显得滑稽又僵硬。
而他们身后那张原本结实豪华的欧式大床,此刻床垫明显倾斜,一侧的床脚赫然断裂,木质支架歪斜地杵在地上,整个床体塌陷下去,俨然是“寿终正寝”了。
房间里的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未来得及散尽的、暧昧温存的气息。
面对父亲和一群持枪警卫员灼灼的目光,江念硬着头皮,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强装镇定,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理由解释道:“那、那个……爸,没、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刚刚睡不着,在床上……跳着玩来着。可能……可能力气用大了点,一个不小心,就……就把床给弄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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