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无意的路人!他目睹了她的坠落!那眼神里的凶光和握紧的武器,清楚地表明他将她视作了“异物”,某种需要戒备甚至清除的威胁!
肖雯雯的心沉了下去。最糟糕的情况叠加在了一起:暴露在不稳定时空点,被未知的强大巫术力量锁定,现在又被一个本土少年撞破行藏。她甚至来不及去确认观测服的其他功能是否受损。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顺着脖颈往下淌,带走最后一丝体温。少年粗重的呼吸声在哗哗的雨声中异常清晰。他盯着她,像是在研究一头从未见过的、可能致命的野兽。那根削尖的木棍,稳稳地指着她的方向,带着一种原始而蛮横的压迫力。
时间仿佛凝固在湿冷的泥地里。肖雯雯脑中飞速运转。解释?她身上这套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银灰色贴身观测服,还有刚才从天而降的诡异方式,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反抗?观测服的基本防护力场似乎还在微弱运转,但那点能量能挡住一根灌注了求生意志的尖木棍吗?更何况,一旦动手,动静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目光,包括那个隐藏在雨幕深处的、散发着冰冷恶意的未知源头……
她喉咙发干,尝试发出声音,却只挤出一声破碎的、被雨水呛住的咳嗽。少年握着木棍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更加锐利,身体微微下沉,像一头蓄势待扑的小兽。完了,他随时会刺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极其古怪的声音打破了僵持——一种混合了巨大空洞感和剧烈蠕动的“咕噜”声。
声音的来源,是少年的肚子。
那突兀的声音在死寂的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滑稽。少年紧绷如弓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几乎是同时,他那双充满了警惕与凶光的眼睛里,极其迅速地掠过一丝羞赧和窘迫,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对峙。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握着木棍尖端的手似乎微微松了松力道,尽管那根致命的棍子依旧指着肖雯雯。他另一只手有些迟疑地伸进怀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摸索着掏出一个用宽大树叶层层包裹起来的小包。树叶已经被雨水和泥浆浸透,边角破损,露出里面一点粗糙的黑褐色。一股极其微弱、也被雨水冲淡了许多的食物气息——谷物的焦糊味混杂着某种植物的苦涩清香——飘散出来。
少年低头看了看手里那脏污的小包,又抬眼死死盯着泥坑里狼狈不堪的肖雯雯,眼神复杂地剧烈闪烁着。警惕、疑惑、犹豫……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本能的挣扎。他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过了好几秒,他才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
他蹲下身,保持着随时可以向后跃开的安全距离,伸长手臂,将那被泥水浸泡过的树叶包放在了泥坑边缘,离肖雯雯不远不近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视线牢牢钉在那树叶包上,声音干涩紧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变声期的沙哑:
“你……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妖怪?”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吃点……垫垫。” 说完,他立刻又往后缩了缩,重新握紧了木棍,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来自这个“妖怪”的任何攻击或诡异举动。
树叶包裹摔落在泥浆边缘,沾满污浊。肖雯雯的目光艰难地从那散发着微弱食物气息的包裹上移开,凝滞在少年脸上。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脸庞绷得死紧,牙关紧咬,下颌的线条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异常复杂,如同浑浊的河水:有出于本能的、对未知力量的深深恐惧;有属于野兽扞卫自身领域的凶悍;还有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近乎冷酷的警惕——他递出食物,更像是在试探,是在用这微不足道的代价去赌一个可能存活的微弱机会。他依旧把她当作某种不可理解的威胁,一个需要暂时稳住、或者用于献祭以平息某种未知怒火的“东西”。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衣物,寒意如同针尖般刺入骨髓。肖雯雯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不适和脑中的警报残留音。暴露在未知巫术下的危机并未解除,时间紧迫。她需要信息,需要确认时空坐标,需要一个临时立足点,更需要一个……能让这个少年放下戒心的理由。至少,暂时放下。
她尝试挪动身体,动作僵硬迟缓,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疲惫的肌肉和摔痛的骨骼。少年握着木棍的手立刻又紧了紧,身体绷得更直。
“我……不是妖怪。”肖雯雯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被冰冷的雨水呛得咳嗽了几声,“天上……出了点意外。”她的解释苍白无力,目光落在那个树叶包裹上,“那个……是什么?”她尽量让语气显得无害,带着一丝适度的茫然和虚弱。
少年狐疑地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和意图。沉默持续了几秒,只有雨水冲刷树叶的沙沙声。终于,他绷着脸,声音硬邦邦地吐出一个词:“黍粑。”又补充道,“烤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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