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寒冬的考验并未结束。
拿到那张盖着鲜红公章的证明信后,刘土豆和王大壮面临的,是比风雪更严酷的现实。
时间!距离传说中可能的考试日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他们需要复习资料!需要课本!需要指导!
刘土豆一头扎回他的小屋。在王大壮和他爹王瘸子近乎悲壮的支持下(王瘸子咬着牙把家里仅剩的一口袋杂粮换成了煤油),小屋成了临时据点。肖雯雯留下的几本旧课本和烟草纸成了圣物。两人争分夺秒,如饥似渴。
但差距太大了!
高中数学?物理?化学?对刘土豆而言,肖雯雯留下的那些笔记和蓝光点拨如同天书中的灯塔,勉强照亮方向,但基础太过薄弱。对王大壮来说,更是难如登天!他除了会点最基础的算数,连方程都解不利索!
“土豆哥……这……这啥?”王大壮看着几何课本上扭曲的辅助线,满头大汗,眼神绝望。
刘土豆同样眉头紧锁。他尝试集中精神“呼唤”胸口的蓝光,但那烙印如同沉寂的火山,除了在他遇到特别艰深、需要突破性思维的难题时,会偶尔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或闪过一道极其模糊的光影提示外,大部分时间都毫无反应。肖雯雯似乎在那边也陷入了某种困境?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刘土豆猛地攥紧了拳头!只能拼!
“大壮!看不懂?硬啃!一个字一个字背!背公式!背定理!”他嘶哑着嗓子,抓起那只快秃了的钢笔,“俺教你!肖老师留下的解题步骤,俺讲给你听!一遍不懂就十遍!”
油灯彻夜不熄。两个少年如同困在冰窟窿里的鱼,拼命地汲取着微弱火光带来的温度。演算的草稿纸堆得越来越高,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和推导。咳嗽声此起彼伏,冻裂的手指渗出血珠,染红了纸页。饥饿如同附骨之蛆,腹中的空虚感比冬夜的寒风更刺骨。
“土豆哥……俺……俺脑子快炸了……”王大壮熬得双眼通红,趴在桌上,声音带着哭腔。
“炸也得炸开!”刘土豆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凶狠得吓人,胸口的疤痕似乎也因为这股强烈的意志而隐隐发烫,“想想王铁柱!想想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人!想想肖老师!大壮!想想你爹!你想一辈子被人叫废人吗?!”
王大壮身体一震,咬着牙,抓起笔,狠狠戳向那扭曲的几何图形!血珠从裂口渗出,晕开在纸页上,像一朵微小却刺目的花。
就在他们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屋门口。
孙副主任背着手,腋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包。他看着屋里两个如同从灰堆里刨出来的少年,油灯映照下他们蜡黄的脸颊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心头微微一震。
“两个傻小子!闭门造车有什么用!”孙副主任的声音依旧严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他走进屋,将那个旧帆布包“咚”地一声放在桌上。
“拿着!”他打开包,里面赫然是几本同样破旧、却被翻得卷了边的数理化课本,还有几本薄薄的手抄复习提纲!“这是我从公社几个老同事那里搜刮来的!凑合着看吧!还有这个!”他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两个硬邦邦的杂粮窝窝头,“人是铁,饭是钢!脑子想炸了也得先填饱肚子!”
刘土豆和王大壮愣住了,看着那几本珍贵的课本和窝窝头,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楚瞬间冲上鼻尖。
“孙……孙主任……”刘土豆的声音哽咽了。
“谢……谢啥谢!”孙副主任摆摆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我跟公社争取了,咱们村报名点就设在队部!明天起,你们俩给我搬到队部那间仓库去!那里背风,好歹比这破屋子暖和点!点灯熬油的油钱,队里……先垫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土豆胸前的衣襟(那里似乎藏着什么),又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幕,意有所指地低声道:“路,给你们开了。能不能闯出去,看你们自己了。别辜负了……你们肖老师,还有,”他指了指刘土豆的心口,“还有心里憋着的那股劲儿!”
孙副主任放下东西,没再多说,背着手,顶着寒风走了。
昏黄的油灯下,刘土豆和王大壮捧着那几本带着陌生人手掌温度的课本和窝窝头,久久无言。窗外,风雪似乎又紧了些。但在这间冰冷的土屋里,两颗被点燃的心,却在这最深的寒夜里,迸发出了最灼热的火光。
然而,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
几天后的深夜,队部仓库改成的临时“备考室”里。刘土豆正对着肖雯媛留下的一张写满了复杂物理公式的演草纸,苦苦思索一道瞬时加速度的问题。胸口的疤痕传来一阵熟悉的微弱灼热感,一道极淡的蓝光似乎要挣扎着透出……就在这关键时刻!
砰!仓库的门被猛地踹开!
王铁柱的老婆披头散发,状若疯妇,带着几个同样满脸戾气的王家本家兄弟,堵在了门口!王铁柱被带走审查,她家眼看就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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