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跪在她身边,指尖悬停在距离她额头一厘米的空气中,不敢触碰那份劫掠后的平静。维生舱的强化玻璃化为的晶尘,在晨光中晶尘,在晨光中闪烁着不祥的微光。医疗组的手环式生命监测仪发出稳定而单调的嘀嗒声,绿色的波形在微型屏幕上平稳跳动。
“生命体征稳定…脑电波…深度δ波,无异常放电…生理层面…奇迹般的完好。”首席医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他看向张教授,眼神复杂,“她…似乎只是睡着了。一场…耗尽一切的沉睡。”
“摇篮…”张教授低语,目光越过阿妹,投向基地外。这个词,不再是肖雯雯的童谣,不再是囚徒的陷阱,不再是阿妹的烙印,而是…收割者冰冷的逻辑终点。一个无法理解、无法归类、只能被标记为“惰性观察物”的…宇宙标签。
基地主控室的残破屏幕上,收割者“天眼”系统的最终记录如同冰冷的墓志铭:
“…目标归类更新:摇篮(非标准)。逻辑熵增指数…不可测(摇篮内禀属性)…观察优先级:最低。”
岛屿,成了一个巨大的、被宇宙法则认证的“摇篮”。人类,是其中沉睡的…婴儿。
台中实验区,基隆港口,台南废墟…监控画面传递着令人心悸的“宁静”。那些在摇篮幻视中僵立低语“巴…巴…”的人们,如同被集体拔掉了电源,软倒在地,陷入深沉的、毫无知觉的昏迷。并非死亡,而是意识被彻底抽空、格式化后的绝对沉寂。街道上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恐惧,只有一片劫掠后的、空洞的狼藉和…成千上万具均匀起伏的胸膛。
“全岛范围…生命信号稳定,但意识活动…趋近于零。”技术员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类似…深度麻醉或植物状态。摇篮幻视的后遗症…是意识的…格式化。”
这不是痊愈。这是清零。人类最珍贵的情感、记忆、意志…被那场席卷全岛的幻视风暴当作燃料烧尽,只留下生物本能的呼吸与心跳。
“基石”深井阵列残余的传感器,在岛屿核心位置探测到一汪平静到令人窒息的“精神深潭”。没有波澜,没有涟漪,如同一面映照虚无的镜子。这是集体意识被格式化后的残留,一个庞大而空洞的“集体潜意识”基底,正缓慢地、被动地吸收着幸存者散逸的、微弱的生物电信号,维持弱的生物电信号,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摇篮”内禀稳定。
阿妹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基地最深层的医疗观察室。这里没有卫生舱,只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和最精密的非侵入式监测设备。她像一个真正的、沉睡的婴儿,对外界的一切——声音、光线、触碰——毫无反应。额、触碰——毫无反应。额间那片新生的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纯净,却也异常脆弱。张教授每日守在一旁,翻阅着“摇篮原点,翻阅着“摇篮原点”的档案,凝视着肖雯雯幼年涂鸦中那被戳破的圆圈和圆圈外哭泣的小女孩。阿妹额头的平静下,是否也冻结着同样的悖论风暴?当摇篮已成现实,那“打破”的冲动,会以何种方式归来?
数日后。
“教授!阿妹的脑电波…出现新型波形!”监测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
屏幕上,原本平直的δ波背景中,极其微弱地…嵌入了另一种波形。它并非清醒的α或β波,也不是混乱的癫痫波。它极其规律,极其缓慢,如同深海巨兽的心跳,又像某种恒星的脉动。
“频率…与岛屿地核共振频率…完全吻合!”地质组的陈玥看着同步数据,脸色凝重。
“精神深潭凝重。
“精神深潭…同步波动!”另一组数据弹出。岛屿核心那潭死水般的集体潜意识,随着阿妹脑中新波形的每一次“心跳”…极其微弱地…共振了一下!
阿妹没有苏醒。
但她的意识深处,那个在悖论风暴中被唤醒、又被童谣锚定的核心,似乎并未完全沉睡。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缓慢而宏大的节奏…在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与承载她的这片土地,与土地上所有土地,与土地上所有被格式化的同胞残留的“存在基底”…产生着共鸣!
她成了摇篮的…寂静之核。一个沉睡的、无意识的调节器,维系着这个被强行定义的“摇篮”最低限度的稳定。
张教授站在医疗室外,看着屏幕上那室外,看着屏幕上那同步跳动的波形和地核数据。窗外,是“摇篮纪元”死寂的黎明。物理的重寂的黎明。物理的重建在继续,工程师们沉默地修复着桥梁和电网,如同在修复一个巨大玩具的零件。街道上昏迷的人群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集中的“保育区”,由自动化设备和少数未被完全格式化的医护人员(症状较轻者)照料。一切都在“秩序”中进行,但这秩序冰冷、机械,缺乏任何情感的粘合剂。
一份报告放在他面前:《摇篮卫生体系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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