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书记,罗书记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刘振华的心,咯噔一下。
走进罗正信的办公室,他习惯性地堆起笑容:“书记,您找我?”
罗正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没有泡茶,也没有寒暄。
“振华同志,你先看看这个。”罗正信将那个牛皮纸信封,推到了刘振华面前。
刘振华只看了一眼,心跳就漏了半拍。正是他“指导”下完成的那封匿名信的信封。
“这是……群众的举报信吧?”他故作镇定,“我也略有耳闻,现在的年轻干部,是该多敲打敲打,免得走了弯路。”
罗正信不置可否,又将那份审计报告的初稿推了过去:“你再看看这个。审计局的同志很负责,连夜加班,把红旗村的账查了个底朝天。这是结论。”
刘振华的目光落在报告的结论页上,“堪为表率”、“前所未有”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角一阵抽搐。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
“看来,信里的内容,有些失实啊。”他干笑着,试图挽回局面。
“失实?”罗正信的语气依然平淡,却多了一丝冷意,“我看,何止是失实。”
他将那个半旧的笔记本,轻轻放在了桌上,放在了两份文件中间。
“审计组还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很有意思。”罗正信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了刘振华所有的伪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自己掏腰包给公家办事,前前后后三千多块,不声不响,不求表彰,还专门记了个账,生怕自己忘了。”
刘振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罗正信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振华啊,我们有些干部,是机关算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功劳有多大,或者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拿了多少不该拿的。”
“这个陆远呢,是生怕自己忘了自己为老百姓付出了多少。你说,这两者之间,差在哪儿?”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振华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罗正信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这不是在讨论陆远的问题,这是在审判他刘振华的格局和用心!
“这封信,写得很有水平,抓的都是程序上的问题,句句都打在七寸上。”罗正信靠回椅背,端起了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能写出这种信的人,一定很懂我们体制内的门道。振华同志,你觉得,会是什么人,这么‘关心’我们年轻干部的成长呢?”
诛心!这是赤裸裸的诛心之言!
刘振华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不仅没能把陆远拉下马,反而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心胸狭隘、打击报复、构陷同志”的大帽子。
在罗正信这种级别的领导眼中,能力不足是小事,品行不端,才是致命伤。
“书记,我……我工作上也有疏忽,对情况了解不够全面。”刘振华的声音干涩而嘶哑,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辩解。
罗正信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好好想一想,我们作为D的领导干部,究竟应该把心思,花在什么地方。”
刘振华如蒙大赦,狼狈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出了办公室。他来时挺直的腰杆,此刻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微微佝偻着。
他知道,今天这一跤,他摔得太重了。在县委书记罗正信那里,他已经彻底失分。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罗正信拿起陆远的个人档案,又看了一遍。从乡镇科员到副镇长,履历简单,却又极不简单。每一次的晋升,都伴随着一场风波,而每一次,他都能在风波中站得更稳,走得更高。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运气好,还是手腕高明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罗正信看着窗外县委大院的景色,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他拿起那个垫付备忘录,摩挲着上面“陆远”两个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下一个决断。
“一个能干事,会干事,还干净的干部……不容易啊。”
他拿起电话,这一次,他没有拨内线,而是直接按下了县委组织部部长的号码。
“老陈,你来我这一趟。我们聊一聊,青阳镇那个叫陆远的年轻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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