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石舫的星光还未散尽,星暖脚下的甲板便泛起浅淡银光——护舫晶的星气仍缠着星台,映心镜里飘出的雾屑却已漫过衣襟。镜面中雾隐古村的景象愈发真切,他只觉周身一柔,清冽的星气瞬间被裹着草木香的雾气取代,连指尖残留的融星草凉意,都被这湿润的雾气烘得淡了几分。
落地时,脚掌踩在青石板铺就的村道上,石板泛着淡灰的光,表面被岁月磨得光滑,缝隙里长着细碎的苔藓,沾着湿润的雾气,踩上去软乎乎的,却不滑腻。星暖低头,能看见雾屑顺着石板缝往下渗,在地面晕开淡淡的灰痕;抬眼望去,整片古村藏在茫茫白雾之中,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纱,伸手便能摸到湿润的雾丝,偶尔有雾被风吹散,能瞥见木质吊脚楼的檐角,楼身是深褐色的老木,表面刻着简单的花纹,花纹里嵌着淡灰的雾晶,晶光顺着纹路流动,像是房屋在呼吸。
村道两旁的吊脚楼,楼檐下挂着泛着铜绿的风铃,铃身缠着淡灰的雾丝,风一吹,铃便发出“叮铃”的轻响,铃声穿透雾气,带着几分悠远的沧桑。楼门大多关着,门缝里渗着微弱的烛光,偶尔有老人从门后探出头,看一眼外面的雾气,又赶紧将门关上,像是在躲避什么。
村落中央,立着座石制祭台,台身是用青灰色的岩石砌成的,泛着暗沉的光,台壁上刻着古老的图腾——有衔枝的灵鸟、衔穗的耕牛,还有手举骨笛的巫者,图腾纹路里嵌着淡灰的雾晶,晶光顺着纹路流动,像是祭台在低语;台顶立着支兽骨制成的“镇雾骨笛”,笛身泛着淡黄的光,正往下飘着淡灰的雾屑,每片雾屑落在祭台,就会让台壁的图腾亮一分。祭台周围围着八根木柱,柱顶雕着鸟兽的头骨,头骨里嵌着雾晶,晶光顺着柱身往下流,在台边织成圈淡灰的雾环。
空气里飘着湿润的草木香,还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烟火气,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刚触到雾气,灯壁外竟结了层薄露,露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嗒”的轻响,瞬间被雾屑融成一道灰痕。偶尔有淡灰的“雾蝶”从雾里钻出来,翅膀扇动时洒下细碎的雾粉,落在吊脚楼的木墙上,便融成一道浅灰的纹,与墙上的花纹交织在一起。
“别碰祭台的雾屑!”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少年从吊脚楼后钻出来,他的头发用草绳束着,发间别着朵淡蓝的雾花,身上挎着个竹篮,篮里装着刚采的草药。他手里攥着块泛着淡绿的“驱雾石”,石头表面缠着细弱的雾丝,丝间渗着清凉的草木气,“祭台掉的‘蚀雾屑’沾着就蚀‘村魂’,前几日族里的阿婆碰了点雾,家里的风铃都不响了!我叫木禾,是‘守村族’的,这‘雾隐古村’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时雾气是淡蓝的,能看见远处的山,村里的‘润雾泉’能泡出雾茶,茶里加片雾花叶,喝一口能清雾毒。可十五天前,镇雾骨笛突然飘蚀雾屑,润雾泉的水慢慢变浑,连我们用来驱雾的‘护村晶’都裂了,再这么下去,祭台底下的‘散雾眼’就要醒,整个古村都会被雾埋了,吊脚楼会烂,我们守村族的村魂印记也会消失!”
木禾说着,声音里满是焦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雾水,掌心的驱雾石微微发亮,周围的雾气似乎退开了几分。星暖顺着他的目光往石制祭台看,只见台顶的镇雾骨笛泛着暗黄的光,雾屑飘得越来越密,落在祭台的石面上便融出小坑,坑底的岩石泛着暗灰,像是被蚀过般;台壁的图腾淡了许多,有些地方甚至断了线,雾晶的光断断续续,不复往日的连贯;村道的青石板也变得愈发潮湿,有些地方已经积起了水洼,水洼里的雾屑泛着暗灰,偶尔有雾蝶落在水洼里,刚扑腾几下就被雾屑缠上,瞬间冻成了雾冰。
“族里的人都躲在‘藏雾阁’里,阁在村尾的老槐树下,用湿雾藤挡着雾屑,可阁里的润雾泉也快干了。”木禾说着,领着星暖往村尾走,脚步踩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脚印边缘很快就被雾气染上,泛着淡灰的光,“跟我来,路上别靠近祭台的雾环,环要是裹住你,会让你辨不清方向!”
星暖跟着木禾往村尾走,沿途的吊脚楼越来越密,雾气也越来越浓,二十五盏潮暖灯的暖光在身前亮着,勉强挡住了扑来的雾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腰间的映心镜在轻轻颤动,镜面的金光团似乎被这雾气激得愈发活跃,偶尔飘出几缕蓝气,落在周围的雾屑上,雾屑便瞬间散了,可蓝气一碰到祭台的雾环,就会“滋滋”结层薄霜,很快消散。
“你这光团能挡雾屑?”木禾回头看了眼飘在星暖身边的金光团,眼睛亮了亮,“我们的驱雾石快用完了,以前一块驱雾石能护一栋吊脚楼,现在半天就得换一块,藏雾阁里剩下的驱雾石,顶多还能撑三天……”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粗壮得需要三人合抱,树枝上缠着淡蓝的雾藤,藤叶间挂着小小的雾花,花芯泛着淡绿的光。老槐树下,立着座木质阁楼,正是藏雾阁,阁身是深褐色的老木,表面刻着雾纹,阁门用湿雾藤帘挡着,帘上沾着雾水,泛着淡蓝的光,帘边挂着几块驱雾石,石光泛着淡绿,勉强挡住了阁外的雾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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