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我可以顺着这条魂力回路，把净灵火送回去。”
“你要反击？”黑袍除鬼师声音发紧。
“不。”我摇头，“我要让他尝尝，被自己种下的咒术反噬是什么滋味。”
紫袍老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可这样做风险极大。若他在中途切断连接，你不仅无法伤他，还会因神识外放过度而受创。”
“我知道。”我说，“所以我不会一次性冲进去。”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符碎片，轻轻摩挲边缘那半道蟠龙纹。刚才追溯记忆时，我发现了一个细节——每次南宫景澄下达指令，玉佩上的血纹都会先亮起一道波纹，像是某种启动前的预兆。
这意味着，咒术运行是有节奏的。
就像呼吸，有进有出。
“他以为这咒术无懈可击。”我说，“但他忘了，任何魂力传输都会有延迟，会有波动间隙。就在那个瞬间，我可以送一点东西进去。”
“什么东西？”
“火。”我说，“一点点，刚好够烧痛他的神识。”
黑袍除鬼师瞪大眼：“你会被反噬的！那是他的本源！”
“所以我会控制量。”我闭上眼，识海中镇魂令静静悬浮，“净灵火本就不伤己身，只要我不深入，只在外围点燃，他就只能被动承受，却找不到我是谁，从哪来。”
紫袍老者深深看我一眼：“你早就算好了。”
“从他派这些人来的那一刻起。”我睁开眼，“他想用傀儡试探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顺着他布的线，往他脑子里点一把火。”
我重新蹲下，将两块玉符碎片并拢放在暗卫胸口。净灵火再度燃起，这次不再探入体内，而是缠绕在碎片表面，缓缓渗透进去。
我能感觉到，那股来自城东的魂力波动依旧稳定。
他在监听。
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识海凝聚，镇魂令映照出那条无形的魂力回路。我将一丝净灵火剥离出来，压缩成极细的一缕，像针一样悬在回路入口。
只等下一个指令传来。
房间陷入短暂寂静。黑袍除鬼师靠在墙角，手指无意识抠着袖口；紫袍老者站在原地，手始终没离开剑柄。
时间一点点过去。
忽然，那玉符碎片微微一震。
来了。
我指尖一挑，那一缕净灵火瞬间刺入回路，顺着魂力流向疾驰而去。
没有剧烈反应，也没有爆炸般的反噬。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反馈回来——像是某人在黑暗中猝然皱眉，随即迅速切断了连接。
成功了。
我收回手，气息略沉，但神识完好。
“怎么样？”紫袍老者问。
“他收到了。”我慢慢直起身，唇角扬起，“现在，他知道我不是任他摆布的王妃了。”
黑袍除鬼师看着我，声音发颤：“你真的……烧到了他？”
“不够重。”我说，“但足够让他睡不安稳。”
我拿起桌上拼合的玉符碎片，轻轻一碾，化为粉末。
窗外，风拂过屋檐，吹熄了最后一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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