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苗大会的喧嚣过后,平华村仿佛被施了魔法,进入了一场全民参与的“绿色狂想曲”。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甚至刚收割完略显空旷的田地里,都多了一抹抹鲜亮动人的新绿。
村民们对待这些金贵的菜苗,那真是比伺候祖宗还精心!
冯小芹和刘小山夫妇的故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放眼全村,哪家不是如此?
深怕渴着饿着,又怕晒着冻着。家里劳力多的,排了班次,日夜轮值看守,就差没搭个棚子睡在旁边;
家里地少的,把院子里的鸡窝都挪了位置,就为给菜苗腾出最好的阳光位;
种了两种的人家,更是恨不得把前院后院乃至屋顶都利用起来,精心规划,仿佛在布置一座关乎家族命运的阵图。
而这些来自“胡商”的神奇菜苗,也的确对得起这份隆重的期待!
它们几乎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生长!
昨天才刚移栽下去,有点蔫头耷脑,浇透水歇了一夜,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擞地挺直腰板;不过三五日功夫,菠菜、小白菜、千金菜就已经绿油油一片,厚实的叶片看得人心花怒放;胡瓜的藤蔓更是像装了弹簧,“嗖嗖”地往上窜,急着要搭架子;萝卜们则默默在地下积蓄着力量,准备一鸣惊人……
村民们彻底疯了! 这哪里是种菜?这分明是看着铜钱从地里往外蹦啊!
之前光是听说林家菜园子如何神奇,终究隔了一层。如今自己亲手种下,亲眼见证这奇迹般的生长速度,那种震撼和狂喜,简直难以言表!
家家户户的大人孩子,走路都带风,嘴角总忍不住往上翘,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村里的舆论风向彻底变了。往日聚集唠嗑的老槐树下、井台边,话题核心全绕着各家的“宝贝疙瘩”转:
“哎呦!快去看看俺家那菠菜!这才几天?都能掐一茬下面条了!水灵灵的呦!”
“你那算啥!看看俺家胡瓜!那藤蔓爬得,一天一个样!眼看着就要开花了!听说这瓜咔嚓一口,又脆又甜,神仙都不换!”
“呸!显摆啥?俺家白萝卜才叫争气!瞧那缨子长得多旺,下面的萝卜肯定小不了!冬天炖肉,得香飘十里!”
“嘿嘿,要我说,还是俺家这‘胡人的萝卜’金贵!听说州府老爷都爱吃!等长大了,俺也生啃一个,尝尝到底是个啥仙味儿!”
“你们都别争了!最金贵的还得是大豆!瞧见没?这豆秧子多壮实!里正说了,以后咱村的油坊酱坊可就指望它了!这才是下金蛋的母鸡!”
大人们比完孩子比收成,言语间充满了朴素的炫耀和快乐的攀比,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种欣欣向荣、充满希望的热闹氛围里。
就在大人们忙着伺候菜苗的时候,果果小朋友也没闲着。在她的精心(和苹果树灵气的暗中滋养)喂养下,她那对宝贝兔子——大灰和小白,竟然悄咪咪地给她带来了一窝巨大的惊喜!
一整整八只毛茸茸、肉乎乎的小兔崽!而且巧得像是老天爷精心配过对:四只灰的像爹,四只白的像娘!
这可把林家上下高兴坏了!果果更是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兔宝宝,小奶音絮絮叨叨地跟它们说话,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胡萝卜尖尖省下来喂兔妈妈。
在张青樱和林文松的细心照料下,兔宝宝们健康极了,很快就能睁着红宝石般懵懂的眼睛,在窝里笨拙地爬来爬去。
果果小脑瓜里已经有了完美的分配计划:大伯家、二伯家、文远叔叔家、大山姑父家,每家送一对!
不过爹娘告诉她,兔宝宝现在还太小,必须跟在爹娘身边吃奶,要等一个月后,长得结实了,才能去新家。
于是,林家的小孩子们(尤其是果果的两个哥哥)又多了一项重大而快乐的任务——每天围观兔崽崽,并激烈讨论哪两只最般配,应该送给谁家。
很快,“果果家的兔子生了一窝神兽”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全村孩子的耳朵。
孩子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尤其当他们得知,当初抓兔子就是用千金菜叶和胡萝卜缨子做诱饵时,那些家里种了这两种菜的孩子瞬间感觉自己掌握了财富密码!
其中一个胆大包天的熊孩子,被“兔子军团”的美梦冲昏了头脑,竟然趁爹娘不注意,溜到自家地里,一把薅起一根刚长出没多高的胡萝卜苗(在他眼里那就是未来的捉兔神器)!结果当场被他爹抓了个现行。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子当祖宗供着的宝贝苗子你敢薅?!我让你薅!我让你薅!”父亲的咆哮混合着竹条炒肉的声音响彻云霄。
“哇——娘——救命啊!”熊孩子的哭嚎穿透力极强。
闻讯赶来的母亲,一看那被残害的幼苗,顿时也火冒三丈,加入了“混合双打”的阵营:“打得好!就该打!让你手贱!这苗子能换多少铜钱你知道吗?能买一筐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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