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心疼地抱着她,连声安慰:“果果不哭,不哭啊,让哥哥再给你买一条新的,买更漂亮的!”
可果果只是摇着头,小手紧紧攥着破了的帕子,扁着小嘴不说话,那委屈又强忍泪水的模样看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正当芝兰和秀茹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是刚从孙氏那里学完泡菜手艺回来的王冬雪。她远远就看见林家三姐妹围在一起,气氛不对,尤其是那个总是笑盈盈的果果竟好像在哭。
王冬雪性格内向安静,平日里总是忙忙碌碌,和村里其他女孩交往不多。她心里羡慕林家姐妹的无忧无虑和友善开朗,却从不嫉妒。
此刻看到果果难过,她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芝兰,秀茹,果果……这是怎么了?”
芝兰见是王冬雪,像见到救星一样,立刻把原委说了一遍,末了叹气道:“这可怎么办,果果最宝贝这条帕子了。”
王冬雪安静地听完,蹲下身,平视着泪眼汪汪的果果,声音格外温柔:“果果,能把帕子给姐姐看看吗?我带了针线,也许……可以帮你把它缝好。”
果果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眼前这个虽然不常见但记得是“冬雪姐姐”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小手帕递了过去,带着哭腔说:“哥哥给的……破了……”
王冬雪仔细看了看那道小口子,心中有了主意,她柔声说:“口子不大,姐姐给你在这里缝一个红果果,把破的地方盖住,好不好?就像你家树上结的红平果一样。”
这话像有魔力一般,瞬间止住了果果的泪水。芝兰和秀茹也惊喜道:“真的吗?冬雪你会绣红果子?”
“哇!那果果肯定喜欢!她小名就叫红果呢!”
果果的眼睛果然瞬间亮了,用力点头:“嗯!红果果!”
被三双充满期待和崇拜的大眼睛注视着,王冬雪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声道:“嗯,我……我自己瞎学的,给我小姑和弟弟的衣服上缝过小图案,他们挺喜欢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旧但干净的小布包里拿出针线,选出红色的线,手指翻飞,动作熟练又灵巧。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栩栩如生、饱满可爱的红色小苹果就出现在那方青色手帕的破损处,不仅完美遮掩了裂口,更让素净的手帕瞬间变得生动别致。
“哇!太像了!冬雪你好厉害啊!”芝兰和秀茹忍不住惊叹起来。芝兰拉起自己的衣角,“你看我衣服上的小花,是青樱婶婶绣的,你绣得跟婶婶一样好!”
果果已经完全忘了刚才的伤心,小脸上雨过天晴,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宝贝似的捧着失而复得、甚至变得更漂亮的手帕,小奶音又响又亮:“姐姐厉害!娘亲厉害!红果果!”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要回家给娘亲看她的新帕子,脆生生地向王冬雪道谢后,拉着两个姐姐就往家跑。
芝兰和秀茹回头冲王冬雪挥手告别,眼中充满了真诚的感谢和新生的亲近感。
王冬雪站在原地,看着三个小姑娘雀跃远去的背影,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和真诚的夸赞。
她轻轻抿了抿嘴,一丝极少在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却真切属于小姑娘的、略带羞涩又开心的笑容,悄悄爬上了她的嘴角。
山风吹过,带来野花的清香,也吹散了她眉宇间常有的那丝沉郁,显得格外明亮。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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