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吃了!大哥,这饼子待会也给咱带些回去吧,咸口的多来几个,成不?”田大磊直接嚷道。
“成!咸口的本来就不多,都给你带上。这酥饼一出,村里的咸鸭蛋都成了抢手货,做得最好的玉莹婶子家存货都被乡亲们换光了,她昨儿还念叨,早知这般受欢迎,定要多腌些。”王大力笑道。
岳奕谋安静听着,心中暗忖:幸好大磊没嚷着把甜酥饼全带走,待会儿大哥应当也会给他备上一份吧……
午宴上,除了鸡鸭鱼肉等年节必备大菜,最引人注目的主角,自是那新出锅的炸茄盒与炸藕盒。当那金黄油亮、外酥里嫩的“盒子”端上桌时,田、岳二人皆露惊奇之色。
“大哥,这是何物?模样竟如此别致?”岳奕谋问道。
王大力便将果果如何突发奇想,这“盒子”又如何寓意“金银满屋”的来历娓娓道来。
田大磊听得啧啧称奇,手下却快,一口下去,茄子的软糯、藕片的清甜与肉馅的咸鲜在口中交融,混合着油炸面衣的焦香,好吃得他连连点头,顾不上说话。尤其配上李文慧从孙氏那儿学来的香辣蘸碟,更是吃得专注投入,无暇他顾。
岳奕谋细细品尝后,亦不禁赞道:“看似质朴,内藏乾坤。形意俱佳,难得,实在难得!”这炸盒子的美味与吉祥寓意,显然也深深打动了他。
饭毕,众人围坐喝茶消食。田大磊满足地叹道:“大哥,你这儿真是太舒坦了,我真想多来几趟,都不想走了。”
岳奕谋捧着茶盏,亦有同感。他想起此行的另一要务,正色对王大力与刘大山道:“大哥,大山兄弟,上次林族长和里正赠予军营的种子,着实太好了!我们回去便在营地辟了块地试种,结果,着实令人惊喜。”
“就是!”田大磊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大哥你们这种子太不一般了!长得快不说,那产量、那品相,比我从前在家种的好上数倍!你们是没瞧见,营里弟兄们看到第一茬菜收上来时,好些糙汉子眼眶都红了!”
“这些菜种,若能推广至前线禁军驻扎地,或可为军需补给解决大问题!”岳奕谋难掩激动,“因此,过几日我需亲自回京一趟,将此事禀明家父。此番,平华村可是立下大功了!”
“此外,平华村年后修路之事,”岳奕谋续道,他已听王大力、刘大山讲了樊景琰来访签约的详情,“我等定会尽快上报催批。如今樊家为维系与贵村合作,亦会在京中使力,加之他已同县令打过招呼,县令亦会上书陈情。三方合力,年后为平华村修通前往镇上之大道,可谓板上钉钉。”
“好!奕谋,此事多劳你费心!”王大力闻此喜讯,大为宽慰,“我稍后便去告知老族长和里正。你回京也好好过年,年后再来,咱们吃开年饭!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开春后,好吃的更多!”
“便没好吃的,我们也定要来看大哥!既有好吃的,那咱来得更勤!是吧,奕谋?”田大磊一听,兴致更高,拍着岳奕谋的肩膀便要敲定。
“嗯,一定来。开春必至。”岳奕谋郑重点头。三兄弟相视而笑,共同举杯,以茶代酒,定下春日之约。
此番相聚,兄弟情谊比年味更浓。临行时,田大磊心满意足地装走了他心心念念的各式辣味、干货、酥饼、泡菜,还有一罐清香珍贵的胡麻油。岳奕谋的行囊中,除了酱料、腊味与胡麻油,也悄然多了一大包油纸仔细包裹的梅花酥饼。
暮色渐沉,王大力与刘大山立于村口,目送两位兄弟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小径的尽头。回望村落,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愈发浓郁的年的气息。王大力心中充满了踏实的温暖。
平华村这独特的滋味,如同一条无形却坚韧的纽带,不仅系紧了村中家家户户,更将这份舌尖上的情谊,送往市镇,送往军营,不久之后,亦将飘向那遥远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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