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番话,就像一个平地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炸响!
献给天子!
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轰然压下。
原本已经准备看我血溅当场好戏的车胄,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那双三角眼里,滔天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大半,只剩下袅袅的青烟和满脸的错愕。
他身前那两名亲卫,抽出一半的刀刃,就那么尴尬地停在了刀鞘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狰狞,变成了纯粹的懵逼。
就连刘备、关羽、张飞,也是一脸的呆滞。
刘备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个想法?”
我当然知道他没有。
但这重要吗?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说他有。
而且,我说得合情合理,冠冕堂皇,充满了政治上的大义。
在汉末这个时代,“忠君”依然是悬在所有诸侯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最高级别的政治正确。哪怕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表面上也得把这块牌坊立得高高的。
我把蔡文姬,从一个可以随意抢夺的“侍女”,直接抬高到了“准备献给皇帝的贡品”这个层级。
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车胄再嚣张,他敢不敢说“皇帝的女人我也要抢”?他不敢。这罪名,他背不起。
我看着车胄那张由红转白的脸,知道火候还差一点,于是,我决定再给他添一把柴。
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诚恳”,语气里充满了“为他着想”的关切。
“车将军,您想啊,丞相(曹操)大人如今身在许都,正殚精竭虑,匡扶汉室,一心为国。主公此举,既是向天子表忠,也是在为丞相分忧,向天下人展示我等曹营之人,是何等的忠义。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是能为主公和丞相大人,博一个万世忠名的美事啊!”
我故意加重了“丞相大人”和“曹营之人”这几个字。
“您若是今日,因一时之需,将蔡女士私自携了去……这要是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说?”
我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旁人不会说您车将军贪图美色,他们只会说,丞相麾下的监军,竟然连预备献给天子的女人都敢抢,这是何等的不忠!他们会说,刘使君一片忠义之心,却被自家监军给破坏了,这岂不是让丞相大人的一番苦心,都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将军,这……这恐怕会坏了主公和丞相的一片忠义啊!”
最后这句话,我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又重复了一遍。
但这一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车胄的心坎上。
我这番话,阴险至极。
我不仅搬出了“天子”这座神龛,更把“曹操”这尊真神给抬了出来。
我把整件事,从“他车胄抢刘备的女人”,偷换概念成了“他车胄要破坏曹操的忠义之举”,甚至还要“跟天子抢女人”。
这两顶大帽子,任何一顶,都足以把他压得粉身碎骨。
他车胄,是曹操的狗。狗可以仗着主人的势去咬别人,但绝对不敢回头咬主人的手,更不敢去抢主人准备献给更上层大人物的礼物。
这是规矩。
他要是敢坏了这个规矩,不用刘备动手,曹操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所有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判决。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车胄那粗重的喘息声。
他的脸色,像开了染坊一般,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精彩纷呈。他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我,里面的杀意和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喷涌而出。
他知道,他百分之百能猜到,这套说辞是我现场胡编的。
可他没有任何证据。
他能怎么反驳?
说刘备不是忠臣?刘备刚刚才打了胜仗,正是曹操要倚重拉拢的时候。
说献给天子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这个险,他不敢冒。
他更不敢说“我不管什么忠义,我就是要这个女人”,那等于是在自掘坟墓。
他被我用一套“政治正确”的话术,给死死地钉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你……”
车胄指着我,嘴唇哆嗦着,那个“你”字,在他的喉咙里滚了半天,却怎么也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他想骂我,却发现任何辱骂在这套“大义凛然”的说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想动手杀我,却发现我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名为“为丞相和天子尽忠”的护身符,动了我,就等于坐实了“破坏忠义”的罪名。
最终,那滔天的怒火,无边的憋屈,都化作了一声不甘的闷哼。
他狠狠地一甩马鞭,在空中抽出一个响亮的鞭花,仿佛是把那股无处发泄的怒气,都抽向了空气。
“哼!”
他指着我的手,无力地垂下,那张涨成了猪肝色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扭曲。
他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他,怂了。
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他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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