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青玄宗,穷了太久,憋屈了太久。
从今天起,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听着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吴玄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不敢抬头。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在一位金丹真君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而苍白。
“宗门损失如何?”
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吴玄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对上了凌云溪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她问的是,宗门的损失。
一股暖流,混杂着更加浓重的敬畏,瞬间涌上吴玄的心头。
他原以为,晋入金丹,超凡脱俗之后,她或许会不再理会宗门这等“凡尘俗事”。可她出关之后的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宗门的损失。
“回……回师叔。”吴玄的舌头还有些打结,他定了定神,才勉强将话说得利索了一些,“护山大阵……全毁。宗内殿宇楼阁,毁去七成。弟子……弟子重伤一百二十七人,轻伤不计其数,所幸,无人陨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庆幸。
无人陨落,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凌云溪听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她抬起眼,望向那片刚刚放晴,却依旧残留着几分毁灭气息的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落在了某个遥远得不可知的所在。
她的身上,没有刻意释放任何威压。
但随着她心念的流转,随着她体内的那枚神道金丹与这方天地的法则产生共鸣,一股无形的,却又真实存在的领域,以她为中心,悄然展开。
风,停了。
空气中,那些暴乱的、尚未平息的灵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变得温顺无比。
所有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他们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缓缓地,压在了他们的神魂之上。那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让他们想要顶礼膜拜的威严。
正在躬身回话的吴玄,感觉最是清晰。
他感觉自己面前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方独立于天地之外的小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就是唯一的规则。
这就是……金丹真君的威压吗?
不,不对。吴玄曾经有幸,在云海城远远地见过一位别宗的金丹长老。那位长老的威压,虽然也强大,却更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而凌云溪的“威压”,却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
你根本看不到它的边界,也感受不到它的杀意,但当你凝视它的时候,你只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到,连尘埃都不如。
凌云溪收回了目光。
她迈开脚步,越过吴玄,朝着广场的方向,缓缓走去。
她走得很慢。
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
但随着她的前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她走过的焦黑土地上,竟有星星点点的绿意,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发芽。
那些在天劫余波中枯萎的树木,竟重新焕发生机,枯黄的枝干上,绽放出点点新绿。
一股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温润灵气,以她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重伤弟子,被这股灵气一拂,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痛苦的呻吟,也渐渐平息。
神迹。
这,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迹。
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只是痴痴地看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上广场中央那座已经半塌的演武高台。
凌云溪站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混杂着狂热、敬畏与崇拜的脸庞。
最终,她的视线,再次投向了远方的天际。
那里的天空,湛蓝如洗。
但在她的眼中,那片虚无的尽头,却有几条代表着恶意与杀机的因果之线,正在向着青玄宗的方向,迅速延伸而来。
她缓缓地,抬起了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为她要做什么。
然而,她只是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对着自己刚刚走出的,那片已经化为齑粉的听雪居废墟,轻轻一点。
下一刻,在所有人震撼到麻木的目光中,那些散落在地的千年寒玉粉尘,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冲天而起,在空中汇聚成一条白色的玉龙。
玉龙盘旋,发出无声的咆哮。
紧接着,它猛地俯冲而下,重新落回原地。
光芒散尽。
一座崭新的,比之前更加恢弘,更加精致的寒玉宫殿,拔地而起,静静地矗立在后山之巅。
言出法随,点石成金。
不,这比点石成金,更加不可思议。
做完这一切,凌云溪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缓缓放下手,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传令下去。”
“三日之内,整顿宗门。”
她的声音顿了顿,目光依旧望着远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客人,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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