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武道赛事的余温尚未散尽，玄穹武道馆的观星台便被一层凝重的气氛笼罩。张远指尖按在星纹石柱的凹槽处，灵力顺着淡金色的纹路游走，却在触及石柱顶端时，被一股紊乱的能量弹回——那是星阵投影中枢传来的异常波动，自昨夜决赛落幕起，这种波动便从未停歇。
“馆主，您再试试这个频段。”凌澈蹲在控制台前，手指在全息屏上飞快滑动，调出一道深蓝色的波形图，“这是联盟总部发来的‘星波校准数据’，但无论怎么调整，信号里的杂音都无法消除。刚才监测到，三十七个分会场的星阵同时出现了0.3赫兹的频率偏移，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张远俯身看向全息屏，屏幕上的蓝色波形本该如流水般平滑，此刻却布满了细碎的尖刺，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撕裂。他指尖凝起一缕精纯灵力，缓缓注入控制台的感应端口——灵力刚进入系统，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嗡鸣，全息屏瞬间黑屏，又在三息后重新亮起，只是原本的蓝色波形，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灰雾。
“不是设备故障。”张远收回手，指腹还残留着灵力碰撞的刺痛感，“这灰雾是‘异质能量’，能干扰灵能与星波的同步。刚才我的灵力碰到它时，感觉到了一丝……吞噬的意味。”
话音刚落，观星台的星纹石柱突然剧烈震颤，顶端的晶石发出刺眼的红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石柱上的淡金色纹路开始褪色，像是被灰雾一点点侵蚀，原本流转的光纹变得滞涩，甚至有几处纹路直接断裂，留下漆黑的缺口。
凌澈猛地站起身，腰间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全息屏上弹出一条紧急消息，发信人是联盟的“星哨站”——位于星际边缘的预警据点。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让两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边境星域监测到不明信号，频率与武道馆星阵异常波动完全一致，伴随大量星体能量消失。”
“星体能量消失？”凌澈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快速调出星哨站的实时画面——画面里，原本璀璨的星域变得一片灰暗，几颗体积较小的行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能量，表面布满了龟裂的纹路，甚至有一颗行星在镜头前缓缓崩解，化作漫天碎石。而在这片死寂的星域中央，隐约能看到一道灰黑色的裂隙，正不断向外散发着与武道馆星阵中相同的灰雾。
张远的目光落在那道灰裂隙上，忽然想起《望川武道录》中记载的一段秘闻：“上古之时，有‘噬灵渊’现于九天，能吞星辰，蚀灵脉，所过之处，万物无存。其气如雾，触之则灵散魂消。”那时他只当是先辈的臆想，此刻见了画面中的景象，才知秘闻竟是真的。
“立刻联系所有参赛文明，让他们关闭星阵投影设备，排查是否有灰雾侵入。”张远转身走向内堂，脚步急促却不慌乱，“另外，通知古灵星的修士，带上他们的‘灵植探测仪’；让魂晶星的精神力修士做好准备，随时监测异质能量的动向。我们必须在灰雾扩散前，找到阻止它的办法。”
凌澈立刻执行命令，通讯器的光芒在他手中不断闪烁。观星台上，星纹石柱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顶端的晶石红光渐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张远取来望川剑，剑身斜指地面，灵力顺着剑尖注入星纹——淡青色的灵力如溪流般涌入褪色的纹路，那些断裂的缺口处，竟缓缓生出新的光纹，只是灰雾的侵蚀速度更快，新纹刚出现，便被灰雾染成黑色。
“不行，普通灵力挡不住它。”张远皱紧眉头，收回望川剑。他想起决赛时，与赤焰切磋时融合的火焰能量，还有古灵星修士的自然灵力，魂晶星的精神力……这些不同属性的能量，曾在聚灵阵中融合成包容万物的洪流，或许，只有这种融合能量，才能对抗灰雾的吞噬。
就在这时，观星台的门被推开，古灵星的白发老者带着两名弟子匆匆走来，他们手中的灵植探测仪正发出急促的蜂鸣，显示屏上的绿色光点不断闪烁，指向星纹石柱的方向。“张馆主，我们的灵植感应到了‘死寂之气’，就在这石柱里！”老者举起探测仪，屏幕上的绿色光点突然炸开，化作一片灰雾，与石柱中的异质能量如出一辙，“这种气息能让灵植瞬间枯萎，刚才我们庭院里的灵植，已经死了大半。”
紧随其后，魂晶星的领队也带着几名精神力修士赶来，他们每个人的眉心都凝着一团淡紫色的精神力，却都面色苍白。“馆主，我们的精神力一靠近星阵，就会被那灰雾吞噬。刚才有位弟子试图探查，差点被抽干魂海。”领队的声音带着后怕，他指着自己的眉心，那里的精神力团正不断颤抖，像是在抗拒某种外力，“这灰雾不仅能吞噬能量，还能污染精神力，一旦侵入魂海，后果不堪设想。”
张远看着众人凝重的神色，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慌的时候。灰雾的目标是灵能与星波，而我们的星阵连接着三十七个文明，一旦被它彻底侵蚀，后果会比边境星域更严重。我们必须先找到灰雾的‘源头’，也就是信号的发射点，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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