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司马懿百拜大将军麾下。今蜀国倾全国之兵,欲先取新野、宛城,再破洛阳、许昌。大将军可曾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典故?今吾为蚌,将军为鹬,若不摒弃前嫌,共同御敌,必为诸葛亮所擒,让蜀汉坐收渔利。
望大将军以大局为重,容我军借道宛城援助邓艾。臣愿先行释放大将军及百官家眷,返还此前没收的财物(僭越之器除外),以表诚意。”
曹爽读罢书信,沉默良久,次日便召集群臣于大殿,奏请天子曹芳定夺。曹芳端坐龙椅,面色凝重地说道:
“今大敌当前,我魏国宗室却于墙内相争,实乃取祸之道。当务之急,是兄弟同心,一致对外,朕意主和,众爱卿以为如何?”
百官及众武将大多赞同天子之意,曹爽见众意难违,只得应允。
他转向司马师,沉声道:“洛阳军可从宛城近郊快速通过,驰援邓艾,但不得进入宛城城内,宛城亦不提供粮草补给,你可应允?”
司马师当即叩首三拜,高声道:
“陛下圣明,大将军英明!臣皆从陛下与大将军之意!”
言罢,便急命随从骑快马前往南阳郡边境,通报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魏军;曹爽也派人火速赶往宛城,告知夏侯和相关事宜。
就在司马师转身离去之际,桓范突然上前拉住曹爽,附耳低语:
“大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当命夏侯和在洛阳军队通过之前,务必关闭宛城城门,严守城关,谨防司马懿使出‘假道伐虢’之计。待司马懿与诸葛亮拼得两败俱伤,我等再出兵收拾残局,方可坐收渔利啊!”
曹爽闻言大喜,连连称善,当即命人追加一道指令,星夜送往宛城。
与此同时,江东建业城内,吴大帝孙权亦得知诸葛亮发兵新野的消息。他抚掌大笑,对群臣道:
“诸葛亮倾巢而出,襄樊、江陵必定空虚,朕当遣陆抗引兵袭之,夺取荆州之地!”
诸葛恪、张休二人却急忙上前劝阻。诸葛恪道:
“陛下三思!诸葛亮多谋善断,必在襄樊、江陵留有重兵,枕戈待旦,今贸然袭之,恐难成功,反遭其害。”
他顿了顿,又献上一计:
“不如令夏口守将陆抗佯攻江陵,吸引蜀军注意力;再派遣丁奉、孙皎等将领,统领六万大军奇袭蜀国的桂阳郡、零陵郡——如此一来,既可解交州之危,又能牵制蜀军,实乃‘围魏救赵’之良策!”
孙权闻言大喜,赞道:
“诸葛爱卿此计甚妙!”
当即下令:命右大司马丁奉为主将,朱据、孙邻(吴国宗室将领)为副将,统领六万大军,先袭湘水东岸的桂阳郡,待得手后,再转攻湘水西岸的零陵郡;另命陆抗在夏口集结兵马,摆出进攻江陵的架势,迷惑蜀军。
而在岭南之地,蜀汉大将姜维、廖化已率领两万士卒,翻越南岭险峰,兵锋直指番禺城近郊。此前与蜀军交战失踪多日的吴将张悌,早已收拢残兵,退回番禺城中固守;吴将沈莹亦从章安港(今浙江台州)调遣数十艘楼船,载着数千甲士,浮海前来支援。
张悌、沈莹二人清点城中兵力,见原有士卒尚余数千,加上沈莹带来的援军,共计一万余人,另有战象三十余头,楼船、艨艟等战船三十余艘。
沈莹又向张悌透露:“东吴大帝已派遣六万精兵,奇袭蜀之荆南二郡,姜维大军的后路恐将被断。”
张悌闻言,信心大增,笑道:“凭我番禺坚城,再加上战象、楼船之助,坚守三四个月,击退姜维大军,易如反掌!”
当即,张悌、沈莹下令加固城防:将城墙增高加厚,在城头上增设弓弩手;于护城河内大量灌注水源,使其水深丈余;更令人从附近江河中捕获数十头咸水鳄,投入护城河内。
此鳄又名湾鳄,乃是鳄鱼中体型最大者,最长可达六丈五尺,体重近一吨,性情凶猛异常,专好噬人,既能在淡水中存活,亦能在咸水中栖息。
中国古代东南沿海一带本就多有此物,直到明末小冰期来临,气候变冷,方才绝迹,唐代韩愈任潮州刺史时,曾作《祭鳄文》,便是记述驱赶此鳄之事。
五六日后,姜维率领蜀军抵达番禺城近郊。远远望去,番禺城城墙高耸,城头旌旗密布,守军戒备森严;护城河内波涛汹涌,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在水中蠕动,似有巨兽潜伏。
姜维不敢贸然进攻,传令大军在城北五里处安营扎寨,派斥候先行打探城中虚实,再定攻城之策。
斥候潜入城下,仔细探查后,回报姜维:
“启禀将军,番禺城高五丈,厚三丈,城墙上密布弓弩手与滚石;护城河内的巨物,乃是当地特产的噬人鳄,性情凶猛无比,可吞噬牛马之畜。”
姜维闻言,却抚掌大笑:“东吴无可用之兵,竟拿大象、巨鳄来凑数,实乃可笑至极!”
平北将军廖化急忙上前劝谏:“将军不可大意!昔日东吴象兵曾给我军造成重创,损兵折将颇多,如今这鳄鱼凶猛异常,亦非易与之辈,还请将军谨慎行事。”
姜维摆摆手,神色从容:“廖将军放心。我虽出身西凉天水,然跟随丞相东征北伐多年,见多识广,此等小技,何足惧哉!”
说罢,他便召来心腹将领,低声吩咐了几句,令其依计布置。欲知姜维如何破除番禺城的鳄鱼之险,攻克坚城,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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