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公平的待遇,逐渐积累了本土士族的不满,也为后来的叛乱埋下了隐患。
刘焉去世后,刘璋继位,他既没有父亲的狠辣手段,也缺乏整合各方势力的智慧,只能在“东州士”与本土士族之间勉强维持平衡。
公元201年,益州本土士族终于爆发了大规模叛乱——以赵韪为首的蜀郡豪强,联合犍为、巴郡等地的土着势力,起兵反抗刘璋。
这场叛乱声势浩大,一度逼近成都,刘璋最终依靠“东州士”的全力支持才平定叛乱。经此一役,刘璋对“东州士”更加依赖,也对本土士族更加猜忌,却又不得不对那些桀骜不驯的豪强“迁就放纵”。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汉安(今四川省内江市西)豪强的跋扈。当时汉安有一位豪强县吏,凭借家族势力在当地为非作歹,甚至要求刘璋将汉安从县升格为郡——要知道,汉安当时的人口不过五十户,别说置郡,就连置县都显得规模过小。
可就是这样一个荒唐的要求,刘璋居然答应了。此事传开后,益州各地“民心离散,怨声四起”,本土士族对刘璋彻底失望,而“东州士”中那些有抱负的人,也看出刘璋“不足与有为”,开始寻找新的出路。
在这样的背景下,张松与法正这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走到了一起。张松是蜀郡成都人,出身益州本土士族,时任益州别驾,是刘璋帐下的核心官员之一。
他“为人短小,放荡不治节操”,却“有才干,识达精果”,自视甚高,早已不满刘璋的昏庸。法正则是“东州士”的代表,他的祖父法真曾是东汉末年的名士,父亲法衍曾任司徒掾,家世显赫。
公元189年,关中战乱爆发,法正与好友孟达一同避乱入蜀,投奔刘璋。可在益州的十余年里,法正始终得不到重用——他先是长期担任无名小官,直到很久以后才被任命为新都令,后来又因“品行为人诟病”(实则是受到本土士族的排挤),被调任为有名无实的军议校尉。
一个是怀才不遇的本土精英,一个是郁郁不得志的外来士人,两人虽出身不同,却有着共同的不满:不满刘璋的“暗弱”,不满益州的停滞,更不满自己的才华无法施展。
正如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记载的那样,“益州别驾张松与(法)正善,自负其才,忖(刘)璋不足与有为,常窃叹息”——在无数个深夜的叹息中,他们心中早已埋下了“另寻明主”的种子。
三、降曹之路:张松的碰壁与曹操的傲慢
当张松与法正暗中谋划未来时,第一个映入他们眼帘的“明主”,是曹操。
建安十三年(208)秋七月,曹操亲率大军南征荆州,这一消息传到益州,让刘璋陷入了极度的恐慌。
荆州与益州接壤,一旦曹操占领荆州,下一步必然会图谋益州。刘璋深知自己无力与曹操抗衡,便急忙派遣使者前往荆州,向曹操“致敬”,表示愿意顺从朝廷(实则是顺从曹操)。可没过多久,荆州牧刘表病逝,其子刘琮不战而降,曹操顺利占领荆州北部,与益州直接接壤。这下,刘璋更加恐慌,他意识到必须派出更重要的使者,与曹操建立更稳固的关系,于是,他选中了时任益州别驾的张松。
刘璋之所以选择张松,一是因为张松是益州本土士族的代表,派他出使,能向曹操展示益州内部的团结;二是因为张松“有辩才”,善于言辞,有望说服曹操重视益州。
而张松本人,也对这次出使抱有极大的期待——在他看来,曹操是当时天下最强大的势力,若能投靠曹操,不仅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也能为益州找到一条“安全之路”。
出发前,张松甚至暗中绘制了益州的详细地图,标注了山川地形、关隘要塞、郡县分布,准备将这份“投名状”献给曹操。
可张松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满腔热情,最终换来的却是曹操的冷漠与傲慢。当时的曹操,刚刚占领荆州,收降了刘琮的数万大军,又在当阳长坂坡击败了刘备,正意气风发,认为“天下一统大业即将完成”。
在他眼中,小小的益州不过是囊中之物,根本无需重视;而张松“为人短小”,相貌平平,更让以貌取人的曹操心生厌恶。
据《三国志》记载,曹操见到张松后,“不为礼”,既没有给予应有的礼遇,也没有认真听取他关于益州的建议,甚至连官职都没有授予他。
《三国演义》中对这段情节的演绎,虽有小说家言的成分,却也贴合历史的底色:
张松本想主动献上益州地图,可看到曹操态度傲慢,便故意在曹操面前背诵《孟德新书》,并讥讽曹操“此书吾蜀中三尺小童,亦能暗诵,何为新书?”,气得曹操当场烧毁了自己的着作。
虽然正史中并无“献地图”与“背新书”的细节,但张松因曹操的怠慢而心生怨恨,却是不争的事实。
出使归来后,张松对曹操的不满溢于言表。他在刘璋面前大骂曹操“奸雄”,称其“骄傲自大,必败无疑”,并极力劝说刘璋与曹操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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