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御驾亲征!倾尽举国之力,纠集步骑大军七十余万!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营盘连绵百里,号称投鞭足以断流!兵锋所指,势要碾碎那撮尔小邦,永绝后患!”
他猛地踏前一步,气势逼人,目光如电射向王进。
“而金国魁首完颜阿骨打手中,仅有疲敝之师两万!是,你没听错!七十万对两万!兵力悬殊,何止三十倍?!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泰山压卵,毫无悬念!”
王伦眼中燃烧着奇异的光芒,仿佛亲历了那场不可思议、颠覆认知的战役。
“结果如何?!那完颜阿骨打,非但未据城死守,更未闻风远遁!他竟敢主动出击!亲率这两万哀兵,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直扑辽军那浩瀚无边的营盘!于护步答冈狭路相逢,寻敌决、战!”
他声音陡然一顿,营造出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随即,他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擂鼓,狠狠敲在王进的心上。
“一战!仅仅一战!金军如虎入羊群,竟一举击溃击溃辽军七十万!阵斩无数,伏尸盈野,血染黄龙府,河水为之赤红!”
“辽主耶律延禧仅以身免,丢弃銮驾印信,仓皇遁逃,惶惶如丧家之犬!”
“此役之后,辽国脊梁已断,元气尽丧,覆灭只在旦夕之间!一个雄踞北地二百年的庞然大物,即将轰然倒塌!”
“什么?!七十万对两万?!主动出击,还赢了?!这……这如何可能?!!”
王进如遭九天神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踉跄着连退两步,几乎站立不稳!
他双眼圆睁,瞳孔收缩到了极致,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完全颠覆认知的难以置信!
七十万大军,光是踩踏都能把那两万人碾成齑粉!这完全违背了他毕生所学的兵法韬略,违背了他对战争、对强弱的一切理解!这简直如同神话传说!
“如何可能?!”
王伦眼中寒光爆射,声音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气,揭开了那隐藏在胜利背后的恐怖谜底。
“金人有一支重甲骑兵,名曰‘铁浮屠’!”他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比的穿透力。
“人马俱披重铠,由精铁百锻而成,厚逾寸余!关节处由浸油熟牛皮嵌套相连,刀枪难入,箭矢难穿!骑士与战马浑如一体钢铁堡垒!”
“冲阵之时,结为铁墙,缓步推进,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其势如同山岳崩塌,海啸席卷!所过之处,人马俱碎,血肉成泥!挡者……披靡!”
他死死盯着王进惊骇欲绝、已然失神的瞳孔,一字一顿,如同在宣读末日的判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金军因此有谚:‘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此非虚言恫吓,乃是用辽人如山尸骨、如海鲜血堆砌出的……血之真理!”
“教头!”王伦猛地再踏前一步,气势如虹,直逼王进灵魂深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下。
“你乃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你深知我大宋西军、北军战力究竟如何!西军尚能苦战,却也疲于奔命!北军更是久疏战阵,武备废弛!”
“试问,若那如狼似虎、携大胜之威的金军铁骑,窥见我大宋军备松弛,武库空虚!将骄兵惰,贪腐横行!士卒羸弱,弓马生疏!战阵之法,荒废殆尽!我大宋官军之孱弱,远逊于昔日辽兵!……”
王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嘲讽与一种近乎预言般的绝望。
“试问,那完颜阿骨打及其如狼似虎、野心勃勃的子孙,会满足于北地苦寒,而放过我中原这花花世界、万里膏腴之地吗?!”
“他们会放着这唾手可得的锦绣江山、亿万生民而不取吗?!”
“这!这!!!”
王进浑身剧震,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片枯叶!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脸色由煞白转为死灰,找不到一丝血色!
他想怒吼,想为积弱的宋军辩解,想斥责王伦危言耸听、动摇军心!
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东京禁军校场上那些如同儿戏般的操演,那些将领脑满肠肥、只知道克扣军饷钻营升迁的嘴脸,那些地方厢军面黄肌瘦、连兵器都拿不稳的羸弱身影……
这一切,与王伦口中那如山崩海啸般推进、人马俱甲的“铁浮屠”重骑相比,简直是纸糊的玩偶,不堪一击!
所有的言语,所有的辩解,在王伦所描绘的那股来自北方的、冰冷的钢铁洪流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可怜!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股深入骨髓的绝望,将他彻底淹没!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铁蹄南下、烽火连天、神州陆沉的惨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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