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石清顶盔掼甲,一身戎装,腰悬制式佩刀,龙行虎步地踏上公堂。
他身形魁梧挺拔,面皮黝黑粗糙,一双鹰隼般的眼眸锐利如刀,左边脸颊上那道三寸长的暗红色刀疤,更为他增添了几分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彪悍与凛然煞气。
他锐利的目光先是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瘫软在地、散发着恶臭的朱有才,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随即,他静立一旁,听完陶文基语气急促的介绍,以及朱有才那夹杂着哭嚎、喘息、明显夸大其词的复述。
石清浓黑的眉毛紧紧锁住,并未像陶文基那般惊慌失措,也未立刻表态。
他向前踏出一步,在朱有才面前蹲下,庞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沉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和条理,问题直指核心:
“朱公子,你仔细回想,贼寇所用兵刃,是民间常见的朴刀、梭镖、鱼叉居多?还是制式的官造腰刀、长枪、弓弩?”
“甲胄如何?是简陋的皮甲、藤甲、竹甲?还是镶嵌了铁片的札甲、锁子甲?粗略估计,有多少人披甲?”
“他们攻庄时,阵势如何?是漫山遍野、乱哄哄地一拥而上?还是分作数队,有主攻,有佯攻,有预备队?列阵是否严整?进退之间,可闻金鼓号令?指挥旗号可看得分明?”
“你所说的那‘妖法’轰墙,在巨响之前,可曾嗅到明显的硫磺、硝石燃烧之气?轰开之后,废墟地上,可有残存的焦黑粉末、碎铁片、或者奇怪的陶罐、竹筒碎片?”
“贼首王伦,是亲临阵前指挥若定?还是始终躲在后方观望?
那宋万披甲与栾教头缠斗时,用的是何种制式的兵器?是长柄大刀,还是马槊,或是重斧?他的招式路数,是军中常见的劈砍技法,还是江湖把式?”
这一连串专业、冷静、甚至有些冷酷的问题,如同冰水般泼在惊魂未定、只会夸大其词的朱有才头上,让他彻底懵了。
他被石清那仿佛能洞穿谎言的目光逼视着,张口结舌,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只能语无伦次地重复着:
“兵……兵器?都……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枪棍棒,乱糟糟的,看……看不分明……甲?好像……有些穿得厚实些,像是……像是皮子?……”
“妖法?就……就是‘轰隆’一声!地动山摇啊大人!硫磺?没……没闻到什么味儿……”
“王伦?好像……好像在后面被人围着……宋万?那魔头穿着铁罐头,拿着一把……一把大得吓人的鬼头刀!就是乱砍乱劈,毫无章法……”
“栾教头武艺高强,一杆铁枪舞得水泼不进,杀得他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对对对!”
“就是这样!那宋万就是个空有力气的样子货!全靠蛮力!根本不是我师傅的对手!”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极力贬低宋万,试图挽回一丝朱家庄和他师傅的颜面,却不知这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的说辞,在石清这等行家耳中,是何等的苍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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