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彼此交流着心得,笑声也爽朗了许多。
此时,山寨厨房方向飘来的阵阵饭菜香气便显得格外诱人。
那炖肉的浓香、炊饼的麦香混合着山野的清新空气,勾得人肚里馋虫直叫。
众人各自回房匆匆洗漱更衣,褪去汗湿的劲装,换上干爽衣物,齐聚在宽敞明亮、充作饭厅的大厅堂。
八仙桌上已摆满了菜肴:大盆热气腾腾、肉香四溢的炖山野肉,油光锃亮,令人食指大动;一摞摞雪白喧软的炊饼冒着热气;几碟翠绿油亮的清炒山蔬看着就清爽解腻;还有一坛坛开封后醇香四溢的村酿自酿酒液,酒香扑鼻。
宋万的媳妇朱玉娘和杜迁的媳妇朱翠娘,正手脚麻利地与王伦、王进两位神色慈和、面带微笑的老母亲一起,摆放着碗筷碟勺,间或低声笑语几句,氛围融洽温馨,俨然一大家子人。
由于她们的父亲和弟弟已投靠梁山,弟弟朱有才也时常来看望两位姐姐,带来家中的消息,朱玉娘和朱翠娘早已消除了初来时的惶惑不安与陌生疏离,言谈举止间,已自然流露出家人般的亲切与随意。
更让朱玉娘与朱翠娘心绪日渐复杂的,正是她们被迫嫁予的丈夫——宋万与杜迁。
初上梁山时,她们心中满是屈辱与恐惧,视这桩身不由己的婚配如坠火坑,日夜难安。
宋万、杜迁确是粗莽武夫,声若洪钟,行事直来直去,与她们过往所见的文人雅士或精细商贾截然不同,起初着实让她们害怕又嫌弃。
然而,人心是肉长的。正是这两个看似不通文墨、不解风情的莽汉,却以一种笨拙而纯粹的方式,将“疼媳妇”的心思体现得淋漓尽致。
宋万在外是吼声能震落檐上灰的彪形大汉,梁山泊有名的“云里金刚”,可一踏入自家房门,面对朱玉娘,那嗓门便不由自主地放低、放软,粗犷的脸上甚至能看出一丝小心翼翼的忐忑,仿佛怕自己洪亮的声音惊扰了眼前这如水般柔弱的女子。
他得了山寨里分下的时新果子、稀罕野味,或是偶尔下山顺手买来的甜糯糕点,自己从不舍得先尝一口,必定第一个捧到朱玉娘面前,眼神热切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像献宝的孩子,只盼她能展露一丝笑颜。
杜迁心思较宋万更为细腻些。
他留意到朱翠娘偶尔望向窗外野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喜爱,自此便留了心。
巡山或是操练之余,时常在山间崖畔采回几束带着露水的、颜色鲜亮的花儿,虽不名贵,却生机勃勃。
他会笨拙地找来个粗陶罐,注上清水,把花插好,默默摆在窗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夜里朱翠娘就着昏暗油灯做针线,他会默不作声地蹭过去,用粗大却异常稳定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灯芯挑亮,让更温暖明亮的光芒笼罩着她的活计,自己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或就着这光擦拭他那柄心爱的开山斧。
他们说不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那样的文雅词句,所有的体贴与呵护都化在了这些实实在在的行动里,质朴无华,却重逾千斤。
这份笨拙的、毫无保留的好,如同春日化雪的涓涓细流,虽无汹涌澎湃之势,却持续不断地、一点点地浸润、软化着两位女子原本冰封戒备的心田。
尤其当她们看到,自家男人在王进教头的悉心指点下,武艺肉眼可见地日益精进。
原本只是凭一股血勇和气力,如今招式间竟也渐渐有了章法气象,言谈间对武学的理解也深刻了许多。
他们在山寨众人面前的威望更高,腰板挺得更直,那种因自身不断强大而产生的自信光芒,也真真切切地映照到了作为妻子的她们眼中。
一种“吾家有夫初长成”的微妙情愫,连她们自己都未曾察觉时,便已悄然滋生。
那里面有安心,知道这莽汉有了更安身立命、保护家人的本钱;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隐隐的骄傲,看着曾经粗野的丈夫变得更有担当、更有力量和气度。
加之梁山泊整体氛围日渐和睦向上,王伦大当家处事公允,赏罚分明,颇得人心。
王伦与王进两位老母更是慈眉善目,待她们真如亲生女儿般嘘寒问暖,疼爱有加。这一切共同交织成一张温暖而坚实的网,给了她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们心中那份因“被迫”而产生的芥蒂与怨怼,终于在这日复一日的踏实与温暖中,渐渐消融、褪色,转而化作一种“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平静与接纳。
此刻,看着宋万和杜迁一身热汗未干却神采奕奕地走进饭厅,眼中还闪烁着习武后豁然开朗的兴奋光芒,朱玉娘和朱翠娘几乎是下意识地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自然而然的关切。
无需言语,她们便自然地拿起早已备好的干净汗巾迎了上去,为各自的男人擦拭额角、颈间尚未干透的淋漓汗水。
宋万立刻站定,庞大的身躯配合地微微低下头,方便身形娇小的朱玉娘动作,嘴里嘿嘿傻笑着,那满足又略带羞涩的神情,活像个得了最甜糖果的孩子,方才演武场上的猛汉气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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