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行”字被她念得又重又长,带着赤裸裸的、令人作呕的羞辱意味,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西门庆最后一点可怜的遮羞布,将他为了求生而不得不付出的最不堪代价血淋淋地摊开在眼前。
“哪一样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老娘我这点压箱底、预备着买寿材的棺材本儿,”
她拍着自己肥厚松弛的胸口,唾沫横飞。
“都快被你这无底洞榨干了!连根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她一边用最刻毒的语言羞辱着西门庆,一边却慢悠悠地从桌角一个油腻得发亮、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破布包里,摸出一张边缘破损、泛黄的劣质草纸和一截笔杆开裂的毛笔,还有一个脏兮兮、只剩一点干涸墨底的小墨盒。
她“啪”地一声,将这三样东西重重拍在西门庆面前的桌面上,灰尘四溅。
“想拿钱?行啊!”
王婆叉着水桶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破凳子上、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发抖的西门庆,三角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精光。
“老规矩!白纸黑字,亲笔画押!写!”
她凑近一步,那股劣质脂粉混合着口臭、汗酸的气息直冲西门庆面门,令人几欲作呕。
“就写你西门庆,今日借到王干娘纹银百两,以…嗯…”她眼珠一转,“月息五分,利滚利!限期二月归还,逾期不还,卖身抵债!”
她狞笑着,露出满口黄牙:“等西门大官人您呐,真攀上了韩大人那高枝儿,得了泼天的富贵,穿金戴银、呼奴唤婢、吃香喝辣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老娘我今日这点‘雪中送炭’的‘恩情’!”
“到时候,这点小钱,对您来说,不过是九牛身上拔根毛!是不是啊,我的大官人?”
西门庆听着王婆那将他最后一点价值都算计进去的刻毒盘剥,一股邪火“腾”地一下直冲顶门心!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股怒火灼烧着,绞痛不已!
老虔婆!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臭不可闻的腌臜货!老子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夜里闭着眼伺候你这身又老又松、满是油汗褶子的臭皮囊!哪一次不是老子在‘肉偿’?!你他妈还敢跟老子算钱?!算得如此精刮?!
你这条吸血的蚂蟥!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下贱无耻的老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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