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来查去，线索越搅越乱，最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哪条是真的。
这招叫“乱棍打蛇”，专治聪明人。
可惜，他们忘了我有账本。
账本不看谁在动，只看谁在“心虚地动”。
我立刻调出昨夜喝了药茶的三名影卫行动图。
两张轨迹正常，第三张——就是那个被调去东库的——路线歪得离谱，不仅绕路，还在执法堂后墙外停留许久，期间气运波动剧烈，像在等人接头。
“就是你了。”我指尖点在图上，“昨晚你喝的不是茶，是‘显形汤’。”
我正要下令追踪，许虎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新记录：
“执法堂刚报上来，今晨值夜的记录员突发腹痛，请假换人，接班的是个叫赵三的外调影卫。”
我眼皮一跳。
赵三？我没听过这号人。
账本立刻刷新：
【新人入职无备案，气运缠线，与李副使有隐性关联。】
“哟。”我笑出声，“连替补都安排上了？”
这已经不是泄密了，这是在我眼皮底下组了个戏班子，天天演给我看。
我站起身，走到密柜前，打开最下层抽屉，取出一张新纸，画了第三张图——这次画的是“地火令藏南崖石缝，石上有鹰爪刻痕”。
画完，我吹了口气，塞进茶壶底缝，跟上次一样。
许虎看着我：“您还来？”
“当然来。”我眨眨眼，“我不但要放饵，还得让他们抢破头。”
我压低声音：“去通知北坡的人，如果今晚有人去南崖，别拦，跟着他，看他最后往哪儿汇合。”
“可……要是他们又烧了呢？”
“烧了更好。”我笑，“烧一次，红线亮一次。等他们把所有假图都烧一遍，那条通往内奸老巢的线，也就连成一片了。”
许虎终于懂了：“您是想让他们自己把路走光。”
“聪明。”我拍拍他肩，“等他们把所有假动作都演完，真动作就没地方藏了。”
他刚要走，我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
“对了，今晚的茶……”
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几滴进壶里，“加点料，让他们喝完睡得香一点。”
许虎看着那壶茶，欲言又止。
“您这茶……以后还能喝吗？”
“不能。”我坦然道，“喝多了会变傻，但没关系，反正他们已经够傻了。”
他憋不住，笑出了声。
我坐回主位，账本浮在眼前，一行小字缓缓浮现：
【提示：三重气运干扰叠加，内奸网络正在收缩。
吐槽：用户演技进步，建议下次配个哭戏，效果更佳。】
我翻白眼：“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折了当纸船，放池子里漂走。”
它秒消。
窗外雨势渐小，天边透出点灰白。
我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们以为在骗我，其实我才是那个拿着剧本的人。
许虎站在门口，低声问：“下一步？”
我端起茶壶，轻轻晃了晃，里头的水清亮见底。
“等。”我说，“等他们自己把茶喝下去。”
他刚要应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停在偏厅门外。
门把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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