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急了：“还有一炷香？那我们得赶紧准备！”
我摆手：“不急。它给时限，是为了逼我们做决定，不是逼我们跑路。”
许虎盯着我：“你真决定了？”
我合上账本，轻轻拍了拍封面：“你说它像破册子，其实它挺聪明的。它知道，人不怕走错路，怕的是忘了为什么出发。”
我环视三人：“所以这次，我们回家。”
白砚眼眶红了，轻轻点头。
莫三叹了口气，收起一直攥着的机关罗盘，开始收拾包袱。
许虎没说话，但手终于从剑柄上松开，转身去检查干粮。
我坐回石台边缘，把账本放在膝上。
它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浮出一行小字：**检测到集体意志统一，解锁隐藏提示：回归之门，子时开启。**
我挑眉：“现在才说？”
它没理我。
片刻后，又蹦出一句：**友情提示：下次别问执笔者是谁，我怕你听完，当场把本子烧了。**
我冷笑：“你怕我烧你？你明明更怕我把它借给莫三研究。”
莫三耳朵一动：“我能研究吗？”
“不能。”我立刻把账本抱紧。
许虎瞥我一眼：“你对它，比对我们都上心。”
“那当然。”我摸了摸封面，“它可是唯一一个，敢当面说我装逼要翻车的。”
夜风掠过岩台，吹动账本一页页翻动。
最后一行字悄然浮现，很快又消失：**旧约未断，新债将生。**
我盯着那行字消失的地方，忽然问：“你刚才说，选错就回不去了。”
账本不动。
“可如果……我已经回不去了呢？”我低声说，“从我醒来那天起，从我变成许昕怡那天起，我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它沉默很久，才浮出几个字：**那你现在，想为谁活着？**
我没答。
远处，子时将至，天边泛起一丝青灰。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落在账本上，和那行未消失的字重叠在一起。
风把账本吹得哗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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