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承鸾似乎玩腻了木雕,目光被温宜头上戴的一支小小的、样式有些过时的绢花吸引了。她伸出小手指着绢花:“花!花花!”
温宜以为妹妹想要,便乖巧地伸手想把绢花摘下来给她。
曹琴默心中一喜,正要开口鼓励温宜大方些。
谁知,刚刚小憩醒来的华贵妃年世兰,正从内殿走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承鸾旁边的温宜,以及温宜头上那朵在她看来极其碍眼、粗制滥造的绢花!
华贵妃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她几步上前,带着一阵香风,毫不客气地一把将承鸾抱了起来,远离了温宜,仿佛温宜是什么脏东西。
“鸾儿!”华贵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嫌弃,她指着温宜头上的绢花,对着怀中的女儿,用一种清晰得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那是什么蠢东西!粗制滥造的!也敢往头上戴?别污了我们鸾儿的眼!”
她随即又瞥了一眼地上温宜手里拿着的、承鸾刚才给的小木马,更是冷哼一声,直接对着颂芝吩咐道:“颂芝!把那玩意儿拿开!什么脏的旧的都往鸾儿身边凑!以后不是什么顶顶好的东西,别拿到鸾儿面前!”
她的话狠狠扎在曹琴默心上,也吓懵了温宜。
温宜手里的木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小嘴一瘪,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惊恐地看着突然发怒的华贵妃,又无助地看向自己的娘亲。
曹琴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微微颤抖。她看着女儿受辱惊恐的模样,看着华贵妃抱着承鸾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嫌恶姿态
承鸾被母亲抱在怀里,看着哭泣的温宜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曹贵人,小脸上满是困惑(内心OS:“娘亲干嘛这么凶?)她伸出小手,似乎想指指哭泣的温宜,却被华贵妃更紧地抱住了。
“乖鸾儿,咱们不玩这个,娘亲给你看新得的夜明珠!”华贵妃抱着承鸾,头也不回地走向内殿,留下满室的冰冷和曹琴默母女无声的难堪。
偏殿的空气仿佛还凝固着昨日的冰冷与屈辱。温宜受了惊吓,夜里又有些发热,曹琴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宿,眼底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然而,当清晨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棂,映照在女儿苍白的小脸上时,曹琴默眼中那点疲惫迅速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所取代。
放弃?不!为了温宜,她绝不能放弃!华贵妃的羞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在这深宫之中,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温宜的未来,远比她那点可怜的自尊重要百倍!
昨日华贵妃厌恶的是什么?是温宜头上那朵“粗制滥造”、“蠢东西”般的绢花!是暗示温宜不配和承鸾玩在一处!那好……曹琴默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精光。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小块上好的贡缎——那是她去年生辰时,内务府循例赏下的,一直没舍得用。又拆了自己一支成色尚可的旧银簪,取下上面最大的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整整一个上午,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也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用那小块珍贵的贡缎和那颗小珍珠,精心制作了一朵小巧玲珑、栩栩如生的粉色海棠绢花。花瓣层叠,花蕊用金线点缀,那点珍珠在花心处更添了几分精致贵气。这朵绢花,几乎耗尽了她手头最好的材料,倾注了她此刻能付出的全部“心意”。
午后,估摸着华贵妃午睡已醒,承鸾也该活动了。曹琴默仔细地为温宜梳洗,换上一身虽不新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裳,确保女儿看起来乖巧可人。她将那朵新做的海棠绢花,郑重其事地别在了温宜的发髻旁——不是给自己女儿戴的,而是准备献给承鸾的“敲门砖”。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屈辱和忐忑,曹琴默再次抱着温宜,踏入了那让她昨日狼狈逃离的主殿。
殿内,颂芝正陪着承鸾在铺着厚毯的地上玩着几颗光滑的玉石棋子。华贵妃则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里把玩着一串光泽温润的翡翠珠串。
看到曹琴默进来,华贵妃的眉头立刻习惯性地蹙起,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警惕,仿佛在看什么不洁之物靠近她的宝贝女儿。颂芝也停下了动作,看着曹琴默。
曹琴默抱着温宜,深深地福下身去,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公主殿下请安。”
华贵妃冷哼一声,没叫起,只是用眼尾扫着她,等着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曹琴默直起身,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带着讨好却又不显得谄媚的笑容,她将怀中的温宜轻轻放下,然后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朵用锦帕仔细包裹着的海棠绢花。
“娘娘,”曹琴默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愧,“昨日是嫔妾的不是,温宜年幼不懂事,戴了些粗陋之物,污了娘娘和公主的眼。嫔妾回去后深感惶恐,彻夜难安。今日特意亲手做了这朵小玩意儿,虽不值什么,但胜在用料还算干净,针脚也细些,斗胆献给公主殿下赏玩,权当……权当是嫔妾和温宜的一点心意,向娘娘和公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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