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无比，充满了不敢置信！
“再说一遍！！”
“血龙卫……全军覆没！指挥使鬼一……当场战死！一个……一个都没回来！！”
禁军统领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喊着叫了出来。
金銮殿内，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猛地抬起头，脸上是同样的，极致的震惊！
血龙卫……
那支大炎王朝最后的王牌，最强的军队，最锋利的屠刀……
全军覆没了？！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不可能！！”
炎宏烈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状若疯魔！
“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朕！一定是凤千羽那个妖女使的诡计！！”
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玉玺，狠狠地朝着那名禁军统领砸了过去！
“来人！给朕拖出去砍了！妖言惑众！！”
然而，没有人动。
因为，又一名负责情报的太监，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份用飞鹰传回的，最高级别的血色密报！
“陛下！豫州……豫州八百里加急！！”
炎宏烈一把夺过密报，颤抖着双手展开。
当他看清上面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时。
“……血龙卫于哭鬼坡，遭遇埋伏……敌军使用未知‘神器’，名曰‘惊雷’，落地即爆，威力无穷……我军……我军损失惨重……”
“……东陵女帝凤千羽，阵前一剑，斩杀鬼一……”
“……三千血龙卫，全军尽墨，无一生还……”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炎宏烈的口中狂喷而出，洒满了身前的龙案和那份血色的密报！
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
他踉跄着，跌坐回龙椅之上，双目失神，口中只是喃喃地重复着。
“败了……败了……”
“朕的血龙卫……朕最后的底牌……就这么没了……”
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在短短几息之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绝望。
彻彻底底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最后的依仗，他用来震慑天下，用来翻盘的屠刀，断了。
断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从这位帝王的口中爆发出来，回荡在空旷死寂的金銮殿上。
那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暴虐与疯狂。
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末路穷途的……悲鸣。
殿下的文武百官们，看着龙椅上那个披头散发，彻底崩溃的帝王，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畏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名为“思退”的光。
大炎的天，真的要变了。
而此时。
哭鬼坡的山顶，凤千羽看着清理完毕的战场，缓缓转身，走下山坡。
李迅跟在身后，低声问道：“陛下，接下来，我们是否要立即整顿兵马，直取临安？”
凤千羽的脚步，没有停下。
她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的天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巍峨的皇城。
“不急。”
她平静地开口。
“让消息，再飞一会儿。”
“朕要让炎宏烈在绝望和恐惧中，好好地，品尝他亲手种下的苦果。”
“朕，会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江山，是如何一寸寸地，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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