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则死死盯着场中,看着秦哲那沉稳如山的身影,看着那万人如一的狂热眼神,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秦族…其凝聚力、其向心力…竟已恐怖如斯?!
秦哲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跪在面前的薛仁贵身上,声音沉稳而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薛仁贵!薛礼!”
“在!”薛仁贵大声应道。
“今日,你跪在此地,欲入我秦族!可知我秦族为何?”
薛仁贵昂首挺胸:“秦族!是家!是根!是兄弟!”
“好!”秦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入我秦族,便是自己人!生死与共!福祸同当!但!秦族有秦族的规矩!这七条铁律!给我刻在心里!刻在你的骨子里!永生永世!不得违背!”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响彻云霄:
“一、不准欺辱妇女!”
“二、不准恶意滋事!”
“三、不准欺压善良!”
“四、不准强买强卖!”
“五、不准沾染毒品!”(秦哲特意解释:“毒物,如五石散等害人之物!”)
“六、不准吃里爬外!”
“七、不准兄弟相残!”
每念一条,万名红棍便齐声低吼:“遵龙头令!”声浪汇聚,如同雷霆!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那七条铁律,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薛仁贵听得热血沸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重复:“薛礼铭记!一、不准欺辱妇女!二、不准恶意滋事!三、不准欺压善良!四、不准强买强卖!五、不准沾染毒品!六、不准吃里爬外!七、不准兄弟相残!永生永世!不得违背!”
“很好!”秦哲满意点头,“你年纪尚幼,身上图腾,待你十八成年,再行刺上!今日,在场所有兄弟,皆是你叔伯!日后行走秦族,见之如见我!”
“是!”薛仁贵对着周围席地而坐的万名红棍,深深一拜!
“仪式继续!”秦战站起身,声如炸雷,“兄弟!举香!”
早有准备好的红棍,将点燃的三炷清香,分发到每一名红棍手中,也递给了薛仁贵三炷。
万人起身!手持清香!动作整齐划一!
“一拜天!”秦战吼道。
万人齐刷刷躬身,对着苍天深深一拜!秦哲的声音响彻:“苍天在上!今日我秦族纳新!自此,有一口吃的,绝不放弃兄弟!要死,一起死!”
“要死一起死!!!”万人怒吼!
“二拜地!”
万人再次躬身,对着脚下大地深深一拜!秦哲:“厚土在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秦族血脉,永不断绝!”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三拜关圣帝君!”
万人转身,对着广场一侧那座新塑的、高达丈余、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的关公琉璃像(琉璃组杰作),深深一拜!秦哲:“义字当先!忠肝义胆!生死不负!”
“义字当先!生死不负!!!”
三拜完毕,秦战大手一挥:“歃血酒!”
几名红棍抬着一个巨大的、盛满清澈烈酒(龙夏醇)的青琉璃缸走上前来。秦战率先抽出腰间的西瓜刀,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掌心一划!鲜血瞬间涌出!他面不改色,将血滴入酒缸!紧接着,秦哲、秦杨也依次上前,划掌滴血!
轮到薛仁贵!少年看着那巨大的酒缸和殷红的血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他学着秦战的样子,抽出秦杨给他的一柄小号西瓜刀,用力在自己掌心一划!鲜血涌出!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将血滴入缸中!
随后,万名红棍依次上前,动作迅捷而沉默,每人都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将鲜血滴入酒缸!万人之血,融入烈酒,将那清澈的酒液染成了深沉而妖异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和酒香!
最后,秦战用巨大的木勺,舀起满满一勺血酒,倒入一个粗陶大碗,递给薛仁贵:“喝了它!从此,血融于酒,命系于族!”
薛仁贵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盛满万人鲜血和烈酒的碗,看着碗中那暗红如血的液体,胸中热血翻涌!他不再犹豫,仰起头,“咕咚咕咚”将那一大碗血酒,一饮而尽!辛辣!滚烫!带着浓浓的铁锈味!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胸膛!
“礼毕!!!”秦战一声大吼!
“吼!!!”万名红棍齐声咆哮!声震寰宇!欢迎新兄弟的加入!
薛仁贵放下碗,抹去嘴角的血酒,脸色涨红,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他感觉一股滚烫的力量,从胃里升腾而起,流遍四肢百骸!仿佛在这一刻,他真的与这万人,与这秦族,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观礼台上,李靖、程咬金、尉迟恭、侯君集等人,早已被这原始、野性、却又充满仪式感和强大凝聚力的场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看着那万人歃血,看着那少年饮下血酒,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这哪里是简单的“入伙”?这分明是…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献身仪式!一种将个体生命完全融入集体的…血誓!
李世民更是目光深邃,他看着场中那个饮下血酒、眼神炽热的少年薛仁贵,又看看那如同钢铁洪流般的秦族万人,再看看端坐中央、掌控一切的秦哲…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忌惮?是震撼?还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向往?
魏征和房玄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秦族…其心可畏!其势已成!
秦琼看着场中那热血沸腾的景象,看着那少年薛仁贵,又看看自己身边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儿子秦怀道,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杜如晦则低声对李世民道:“陛下…此等凝聚之法…虽近于蛮荒…却…直指人心啊…”
李世民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自语:“秦哲…你究竟…打造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龙首原的寒风依旧凛冽,但广场上那万人热血沸腾的咆哮,却仿佛点燃了这片土地的灵魂!一颗将星,在血与火的誓言中,正式融入了秦族的钢铁洪流!而这场震撼人心的入族仪式,也如同烙印般,深深镌刻在了所有旁观者,尤其是那群大唐顶级勋贵子弟的心中,悄然改变着他们对力量、对忠诚、对未来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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