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
太极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与紧张。
李世民高坐龙椅,冕旒垂面,神情威严,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文武百官。他的身旁,略低一阶处,设了一张蟠龙金椅。秦哲一身玄色王袍,随意地坐在上面,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慵懒地扫过全场,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笑意。
百官分立两侧,许多人低着头,不敢与御座和王座上的目光对视。尤其是站在前排的那些世家代表——以长孙无忌、郑元璹、崔敦礼、王敬直等人为首,个个面色灰败,眼神躲闪,如同待审的囚徒,早已没了往日的高傲与从容。他们能站在这里,本身就已经代表了“投降”与“妥协”。
程咬金、尉迟恭、李靖、侯君集等武将则挺直腰板,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重臣神色肃穆,眼神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准备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咳。”李世民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他没有去看那些世家代表,而是将目光投向秦哲,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秦王,昨日诸事已议定,今日便由你,向众卿宣示新政纲要吧。”
秦哲闻言,懒洋洋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终于落在那群世家代表身上,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哟,都来了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带着一股玩味的压迫感:“其实…你们真不该来的。缩在家里,再咬牙硬挺几天,说不定…还能有点别的念想?现在往这一站,可就真是…任人宰割咯。”
这话如同鞭子,抽在郑元璹等人的脸上,让他们脸色瞬间涨红,羞愤难当,却又不敢有丝毫反驳,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秦哲嗤笑一声,摆摆手:“行了,既然都选择投降了,那就干脆点。我秦哲说话算话。过完年,龙首原的商业渠道会对你们开放。到时候,你们会为自己今天的选择感到庆幸的。跟着我老秦混,保证让你们比以前…更有钱。”
他这话说得粗俗直白,却让不少世家子弟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好了,闲话少说。”秦哲神色一正,语气变得清晰而有力,“陛下与本王议定,过完年,便做几件大事。”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正式创建‘大唐商会’! 由我龙首原主导,长孙家…辅机,你牵头,联合所有愿意遵守新规矩的世家、商贾,共同组建!制定新的商业规则,统一定价,分配代理区域,依法纳税!谁想赚钱,就按商会的规矩来!谁想捣乱…”他冷哼一声,“不良人最近挺闲的。”
长孙无忌连忙出列,躬身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他此刻已是破釜沉舟,唯有紧紧抱住龙首原这条大腿。
秦哲点点头,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户部协理李算!”
“臣在!”算盘李(李算)立刻出列,精神抖擞。
“年后,《大唐商税则例》 由你主持,联合户部,正式推行天下!所有交易,明码标价,账目清晰,依律纳税!先从长安和各大州府开始,谁敢偷税漏税,严惩不贷!”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王爷重托!”
秦哲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清点天下士族上交之家产,将其巨额财富,转化为帝国建设之力!”
他目光扫向工部和将作监的官员:“开春之后,以水泥为基,先彻底修缮、扩建长安城内所有水路、官道! 要宽阔、平整、坚固、耐用!让长安成为天下枢纽之样板!”
“然后!”他声音陡然提高,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靖、侯君集等武将,“给朕和老李,修一条…不!修数条水泥官道,直通边境!直通朔方、幽州、凉州!”
武将队列瞬间一阵骚动,所有将领的眼睛都亮得吓人!
李世民适时开口,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李药师。”
“臣在!”李靖踏前一步,声音洪亮。
“以往,大军自长安驰援边境,需多少时日?”
李靖毫不犹豫地回答:“回陛下!大军开拔,粮草辎重繁多,即便急行军,抵达最远之边境,亦需二十日!若派轻骑斥候加急传递军情,昼夜不息,最快也需十五日!”
秦哲接口道,语气斩钉截铁:“太慢了!半年!我只给你们半年时间!开春动工,入夏之前,我要看到从长安出发,通往主要边境军镇的水泥主干道,全线贯通!要求很简单:大军开拔,至多七日必须抵达前线!加急军情,五日必达!”
“哗——!!!”
整个朝堂瞬间沸腾了!尤其是武将们,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七天?!大军七天就能到边境?!”
“这…这简直是神迹!”
“若有此路,突厥蛮子还敢轻易寇边?我大军朝发夕至,碾碎他们!”
“天佑大唐!天佑大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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