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长安城,西市十字街口。
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从皇城到西市的街道两侧,乃至附近所有酒肆、茶楼的二楼窗口,都挤满了前来观刑的百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兴奋、猎奇的躁动以及对皇权天威的敬畏。
十字街口中心,临时搭建起一座高大的木制刑台。刑台之上,立着一根黝黑的木桩,昔日不可一世的伪梁皇帝梁师都,此刻身穿肮脏的囚服,五花大绑地跪在木桩之前,头被死死按在砧板上。他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抖动,裤裆处一片湿濡,散发出难闻的骚臭气,早已没了半分帝王威仪。
刑台四周,由金吾卫和百骑司精锐组成数道人墙,刀出鞘,弩上弦,神色冷峻地维持着秩序,将汹涌的人潮死死挡在外面。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并非刑台,也并非皇家禁卫。
而是在刑台正前方,被特意划出的一片空旷区域里,黑压压地肃立着的数千人!
这些人,清一色的寸头或短发,身着龙首原特有的黑色或藏青色劲装,个个挺胸抬头,站得如同标枪般笔直。他们几乎人人文身,过肩龙、下山虎、修罗夜叉…狰狞的刺青从领口、袖口蔓延而出,配合着他们精悍的身材和冰冷的目光,汇聚成一股冲天的彪悍煞气!
他们正是从龙首原赶来的秦族红棍!
数千名红棍沉默肃立,鸦雀无声,却自有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开来,让周围喧嚣的百姓都下意识地远离他们,连维持秩序的金吾卫士兵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惊惧和忌惮。
在这片黑色浪潮的前方,还有一小簇格外醒目的身影——那是十几名女红棍,由刘霞亲自带领。她们同样身着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姿,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眼神锐利,气势丝毫不输旁边的男性红棍,手臂或脖颈处同样可见精致的纹身图案,在这时代显得格外惊世骇俗。
河间郡王李孝恭奉命率领一队精兵,在附近戒严。他骑在马上,目光扫过那数千名静默如山却又煞气逼人的秦族红棍,尤其是那些女红棍,不由得眼角微微抽搐,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这便是秦王的麾下?竟有如此多的女子…且个个如此…彪悍!这秦族,当真…与众不同!”他越发理解为何陛下对那位秦王如此倚重。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一声高亢的唱喏,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一队威严的仪仗缓缓行来,李世民身穿赤黄色龙袍,头戴翼善冠,腰佩宝剑,在一众宫廷侍卫和重臣(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的簇拥下,登上了刑台旁边临时搭建的观礼台。
李世民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秦族红棍那片肃杀的方阵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与…借势的锐芒。
他走到观礼台前方,双手虚按,示意百姓安静。
数万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声音如同洪钟,清晰地传遍整个刑场:
“朕的子民们!今日,朕于此地,亲监此刑!所斩者,乃祸乱北疆、勾结突厥、僭越称帝、残害我大唐百姓十余载的国贼梁师都!”
他声音激昂,带着帝王的愤怒与威严!
“此贼!盘踞朔方,视朕之王化如无物!引突厥豺狼,屡犯我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我北疆子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其罪…罄竹难书! 其恶…万死难赎!”
百姓们听得群情激愤,纷纷跟着怒吼:“杀了他!杀了他!”
李世民抬手,压下声浪,继续道:“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朕之将士,秉承天意,北伐逆贼!幸得上苍庇佑,将士用命…”他说到这里,目光再次扫过红棍方阵,声音陡然提高,“…更有秦王秦哲,勇冠三军,智勇无双,亲率锐士,夜破坚城,生擒此獠于榻上! 扬我大唐天威于塞外!”
“哗——!”百姓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惊叹!虽然早已通过《大唐报》得知消息,但亲耳听到皇帝讲述,依旧感到热血沸腾!
红棍方阵中,虽然依旧沉默,但每个人的胸膛都不由自主地挺得更高,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刘霞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世民话锋一转,开始了他的“表演”:
“今日,斩此国贼,非为炫耀武力,更非为泄一己之愤!”他声音沉痛而充满感染力,“乃为告慰北疆万千枉死百姓之在天之灵! 乃为警示所有心怀不轨、意图裂土封王、残害我大唐子民之宵小——与大唐为敌,与百姓为敌者,虽远必诛!虽强必戮! 这便是下场!”
他猛地伸手指向跪着的梁师都,声如雷霆!
“好!!”
“陛下圣明!!”
“大唐万胜!!”
百姓的情绪被彻底点燃,疯狂呐喊!
李世民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所有子民,声音变得高昂而充满诱惑力:
“朕,向你们保证!梁师都之覆灭,仅仅是一个开始!朕,与秦王,与大唐的万千将士,必将扫清六合,席卷八荒!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我大唐臣妾!四海之内,必将再无战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大唐有一帮古惑仔请大家收藏:(m.20xs.org)大唐有一帮古惑仔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