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霸业隐忧,文公染疾
践土之盟的辉煌如同盛夏的烈日,灼灼其华,然而日晷偏移,阴影便悄然生长。晋文公重耳自盟会归来后,虽则霸业鼎盛,晋国威加海内,然其身体却似那过度燃烧的烛火,开始显现出不容忽视的疲态。起初只是偶感风寒,咳嗽不止,太医用尽良方,却总似隔靴搔痒,病情时好时坏,缠绵不去。渐渐地,文公的面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身形也日渐消瘦,时常在朝会或批阅奏简时,显露出难以掩饰的倦容,甚至有一次,在与狐偃商议如何进一步巩固与东方诸侯联盟、应对南方楚国可能的反扑时,竟握着竹简昏昏睡去,笔从指间滑落犹不自知。
绛都宫廷之内,一股隐秘的忧虑如同无声的暗流,在重臣之间蔓延。狐偃、赵衰、胥臣等核心老臣心急如焚,一面竭力维持朝政稳定,避免消息外泄引起诸侯猜疑或国内动荡,一面广召天下名医,甚至不惜遣使远赴秦、楚,以重金寻求奇方异士。然而,各方医者诊脉之后,所言皆是“忧劳成疾,损耗过甚”,所开方剂无非培元固本、安神静气之类,初时或有些微效果,然不出旬日,病情便又反复,且似有加重之势。文公自己亦有所觉,他强撑着病体,于一次仅有狐偃、赵衰二人在场的深夜密谈中,摒退左右,握着狐偃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虚弱与迷茫叹道:“寡人自觉,体内生机仿佛被无形之物悄然汲取,非药石所能及也。登高而望,霸业如在眼前,然身躯沉重,竟似负山而行。莫非……天不假年,不欲见寡人竟此全功乎?”
此言一出,狐偃与赵衰皆面色大变,心中骇然。他们深知文公心志之坚,若非实在难以支撑,绝不会出此颓丧之言。二人连声劝慰,言必是近来操劳过度,只需静心调养,必能康复。然而退出宫室之后,两人对视,眼中皆已蒙上一层厚重的阴翳。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燧烨离去前那凝重万分的警告,那关乎文明存续的“影”之威胁,难道并非虚无缥缈,而是已然悄无声息地降临,并将目标首先对准了这维系中原稳定的霸业之主?
而此刻,悄然潜回晋国边境,正于一处隐秘据点休整并全力整理、分析洛邑之行所获那些惊人信息的燧烨,也通过“家族”最高等级的特殊渠道,得知了文公染疾且病情诡异的紧急消息。他心中猛地一沉,立刻意识到此事绝非寻常。文公虽年岁已高,兼之早年流亡艰辛,体内或有暗伤,然其身为当世霸主,正值个人气运与晋国国运双双鼎盛之时,磅礴的生命力与国运加持,理应诸邪不侵,百病难近身,更遑论是如此诡异、令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仿佛扎根于生命本源的顽疾。这绝非自然之理!
他立刻中止了一切分析工作,将那些关乎上古秘辛的玉简残片妥善封存,随即启程,秘密返回绛都。为免打草惊蛇,他并未惊动太多人,而是凭借对宫禁布防的熟悉以及对狐偃府邸路径的了解,于一个无月的深夜,直接潜入了狐偃的寝室。
密室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狐偃那张因长期忧虑而显得格外憔悴的面容。见到燧烨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狐偃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之色。“先生!先生归来及时!”他紧紧抓住燧烨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也顾不得寒暄,急忙将文公发病的详细经过、所有太医的诊断结论、尝试过的药方以及文公近来的种种异常表现,事无巨细,一一向燧烨道来。末了,他双拳紧握,骨节发白,沉声道,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话语:“主公之疾,来得太过蹊跷,病情更是闻所未闻。我等虽不愿妄加揣测,然心中皆疑……此非天降之常症,恐是人祸!”
燧烨凝神静听,面色平静无波,但眼神却愈发锐利冰冷。他要求狐偃提供一份极其详尽的清单,不仅包括文公平日的饮食、所服用的每一味药物及其来源、煎药流程,更要囊括所有近期进入过文公寝殿、能与文公有近距离接触的宫人、内侍、妃嫔的名单,乃至文公近来时常把玩、佩戴或置于案头的任何器物,无论其来源是诸侯贡品、臣下敬献还是旧日随身之物。
狐偃深知此事关乎国本,毫不迟疑,立刻动用手中权力,以最高机密的方式着手收集。同时,燧烨请求狐偃设法安排,让他能在一个绝对安全、不惊动任何第三方的情况下,远远地、以特殊方法感知文公周身的气息状态,以期找到那无形之毒的蛛丝马迹。
机会在两天后到来。文公难得精神稍好,欲往宫苑中漫步透气,狐偃借陪同之机,早已安排燧烨藏身于苑中一处假山的深邃洞窟之内。此地视野极佳,且能完美遮蔽气息。当文公在狐偃与数名绝对可靠的心腹侍卫簇拥下,缓步经过假山前方时,燧烨收敛了全身所有的生命体征与能量波动,灵觉如同最精细无形的蛛丝,悄然蔓延过去,轻柔而又精准地触及文公所在的那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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