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顺着眼泪流下来,被他一把擦掉,他向妻子发着誓,“即使他们是骗我的,我也要去查。你等着,等我找回儿子,将他带来看你,你多少年未见他了,一定想坏了吧?”
他决定听从王云的建议带兵进攻李崇简的军营。
他虽信王云,但之前绝不敢贸然行事,拿岛上兄弟的命去赌,可如今他要寻回儿子,趁李崇简被抓之时,便是最好的时机。何况他手中还有一张保命符。
……
李崇简在狱中,余净无法与他传信,便将浙江的情况传给了谢蕴,让谢蕴定夺。
李崇简在狱中读着余净传来的书信,越读面色越凝重。
胡珠则蹲在他身旁静静看着他。
这些天太后昏迷不醒,将朝中弄的人心惶惶,谢蕴在朝中也一直在为李崇简周旋,告诉沈愈浙江没有李崇简不行,可如今太后昏迷,沈愈在朝中无人牵制,竟正大光明的与谢蕴杠了起来,非要治李崇简的罪。
陛下与内阁一直胶着,谁也不肯让步,李崇简便只能一直在牢中待着。
关键时刻谢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牢中看李崇简,以免落了言官口实,认为他与李崇简有结党的嫌疑。
胡珠正好可以为谢蕴与李崇简传信。
李崇简将书信合上,用一掌盖住自己的脸,没有言语。
胡珠问,“怎么了?”
李崇简将手拿开,苦涩一笑,“胡总督二十年前将他交给了我,我带了他二十年,竟未想过,到头来是他背叛我。”
李崇简是个武夫,向来秉承着流血不流泪的原则,如今他面色还算平静,可胡珠能看出他心里的悲伤。
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他养育他,教导他,提拔他,他没有亲子,早已将身边的他当成最亲近信任的人了。
下面一封是谢蕴写给李崇简的,他看过后,点头对胡珠道,“就按首辅说的办。二十年前他生父抛弃于他,可他生父身份太过特殊,胡总督便做主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教养,如今该是告知他身份的时候了。”
……
卢照带着谢宁瑶与陆曜两个人质离开海岛,朝浙江沿岸行去。
卢照此人疑心甚重,他先是率领海寇在离军营不远不近的地方抢劫了一番。
土匪们在屋舍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谢宁瑶与陆曜在甲板上看着这一幕,只觉心中痛极。
却无能为力。
孙鹏搂着一个妇人从屋里走出来,伸手不停在她身上摸着,面上带着淫笑,对卢照道,“大哥,咱们还真的来对了,这个村的娘们长的真好看。”
卢照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划过。
身后的几个海寇抓着的是这妇人的丈夫,他不停的想要挣脱海寇的束缚,哭满脸是泪,“求求你们放了我娘子吧,要抓抓我,我们才成亲没几天啊,求求你们了。”
卢因这次也随父上了岸,见此情景心中痛极,他对孙鹏道,“爹,放了他们吧。他们很可怜。”
孙鹏一脚将卢因踹飞了出去,瞪着他道,“我们是海寇,不是做善事的大善人,我与你干爹就你一个儿子,以后这岛上全靠你撑着,你若是妇人之仁,岛上兄弟将尽数被你害死。”说罢,他恨铁不成钢道,“都是为父的纵容才害你变的婆婆妈妈的,早知你养成今日的性格,我每次出海都把你带着,见惯了生死,也便不畏生死了。”
那妇人趁着空隙钻出孙鹏怀中,脖子朝他腰间挂着的刀碰去。
这是在寻死。
孙鹏一巴掌将妇人扇倒在地,“敬酒不吃吃罚酒吃罚酒?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竟想寻死?”
妇人身子瘫软在地上,哭的悲切,“被你这恶霸强占,不如死了。”
孙鹏也来了气,拔刀便想将这妇人砍死。
卢因挡在妇人面前,“爹,饶他一命吧。”
孙鹏恨的牙痒痒,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挡在他身前的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孙鹏冷笑一声,指着卢因身后,“你今日能救这个贱妇,能救你身后的所有人吗?”
卢因朝身后望去,到处都是人间地狱。
夫妻分离,父母兄弟姐妹的分离,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
他们眼中绝望的神情,深深灼伤了他的心。
也灼伤了无能为力的谢宁瑶与陆曜的心。
涉世未深,便对世间万物有所期待,心怀大爱,便对世间万物有所悲悯。
当残忍的幕布从他们眼前扯开,他们得到了只有成长的剧痛与无能为力的痛恨。
孙鹏的声音透过耳膜,尖利的刺进谢宁瑶与陆曜的心脏,他言语中带着些窃喜与自大,“若是千万人在你面前受苦,而你只能救一个,便是假慈悲。你是我儿子,骨子里流着恶毒的血,便别想着做圣人了,乖乖跟着爹历练,你之前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我和你干爹这样抢来的,你不也用的很开心吗?日后那些求饶的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晦气。”
陆曜闭上眼睛,有泪水自他眼角滑落,他听见自己道,“日后,我不要做假慈悲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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