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谢宁瑶。
“住口。”
谢宁瑶红了眼眶,冷笑一声,“爹爹,你便愚忠吧”,说罢,站起身子转身朝门外走去。
谢蕴又剧烈咳嗽起来,唇间红梅点点漫出。
谢宁远忙拿起巾帕,替他擦去唇边血渍,“爹,您不要生气,伤了身体。”
谢蕴抓住儿子的手,苦笑道,“爹知道,你也觉得你妹妹说的是对的。”
谢宁远垂眸不言。
“听爹的,带你妹妹离开京城。”
谢宁远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我带宁瑶走。”
谢蕴又道,“将我的朝服拿来,卧病歇息这么久,公事定是挤压了不少,明日该上朝了。”
谢宁远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谢蕴,带了些怒气,“你伤成这样还想去哪?”
“段锋受伤躲在宫中,爹爹入宫,说不定能将他揪出来。”
谢宁远噌的站起身子,气急败坏的走了一圈,用手抹了把自己的脸,全身颤抖道,“如今有父亲的好学生掩护着他,有谁能找到他?”
此言一出,父子俩相对静默。
谢宁远踱步道,“爹,你安心歇着,儿子会想办法将段锋揪出来的。”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未等谢宁远想到办法,麻烦便先找到了他们。
谢蕴知道,自他的学生派韩灵刺杀他的那一刻,日后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他。
可他未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他那用心教养了数十年的学生啊,真就留不得他的命吗?
第二日拂晓,天还未亮,谢府的大门被拍的啪啪作响,门房还未来得及通报,大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门房战战兢兢问,“你们干什么?可知这是哪里?”
带头者是东厂的太监郑民,面上堆满了得意洋洋的笑,尖着嗓音道,“咱家岂能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府邸?咱家正是奉皇帝的命来请谢首辅进宫一叙。你个狗杂碎若是挡了咱家的道,那可就是对皇帝不敬,到时灭你满门。”
门房被吓的倒退一步,脑筋一动,连忙跑去谢宁远的院子里去报信了。
谢宁远匆忙穿衣赶到时,郑民正一脚将谢蕴的房门踹开,快步走到他的床头,对身后人吩咐道,“带首辅走一趟吧。”
谢宁远急步郑民身旁,一脚将他踹出三米远,“狗奴才,滚。”
郑民吐出一口血沫,被手下扶着站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谢大公子您来了?来的正好,咱家本来要找的便是你,只是苦于不知大公子住在哪个院落,这才想着借首辅之手将您引出来。”
客气话说完,他朝手下挥了挥手,“去,将谢大公子抓起来。”
谢蕴自睡梦中醒来,艰难坐了起来,虚弱道,“你们为何闯我府邸,抓我儿?”
郑民道,“昨日陛下偷偷出宫,却不想遇了刺,今晨陛下从昏迷中醒来时,却说昨个是谢大公子重伤的他。行刺陛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谢首辅位高权重,可此事事关重大,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谢大公子受了冤枉,也可洗刷冤屈。”
谢蕴伸手用力拽住了儿子的衣摆。
谢宁远立即蹲下身,“爹爹。”
谢蕴对谢宁远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靠近些。”
谢宁远将耳朵放在谢蕴唇边,待谢蕴将他的交代说完,边从容站起身,对郑民道,“走吧。”
郑民脸上堆满了笑,“谢大公子倒也配合咱家的公务,既然如此,咱家便不命人绑着谢大公子走了。”
望着谢宁远逐渐远去的背影,躺在床上养伤的谢蕴眼角流下两行泪,他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脸对着床内侧。
这样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谢宁瑶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便麻利的起床,准备去看看,刚推开门,便见福伯笔直的站在她房门前。
她问,“福伯,前院发生了何事?”
福伯面上露出一抹微笑,“没什么事,深夜来了个贵客,府里上下都忙着招待呢。来的贵客小姐也认识,主人便叫奴来后院请小姐。”
谢宁瑶信任福伯,不疑有他,“那便走吧。”
待谢宁瑶走到前面,福伯一个利落的手刀朝她的肩颈劈了下去,福伯抱住她快要软倒的身体。
听见动静从偏房赶来的碧落惊呼一声,两步跑到福伯面前,讶然道,“福伯,你这是做什么?”
福伯道,“府中出了大变故,方才宫中来人将大公子抓走了,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主人了,主人怕小姐留在府中遭牵连,便命我想法将小姐送出去,正好你也醒了,快去收拾一番,随小姐出城。这一路上可要照顾好小姐啊。”
碧落嗯了一声,麻溜的跑回屋中收拾行李去了。
天蒙蒙亮,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谢府侧面偷偷出了谢府。
碧落一只手将昏迷中的谢宁瑶紧紧抱在怀中,一只手将马车帘微微掀开一条缝,抽泣道,“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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