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看!那个走马灯!上面画的是八仙过海吗?转起来真好看!”
“哇!是糖人!那个老伯吹的兔子好像!”
“那边在耍猴戏!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是炸鹌鹑吗?”
她像一只被放出笼子的鸟儿,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兴奋和新奇。傅沉舟被她拽着,穿梭在拥挤的人潮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和街上各种食物、香料混杂的气息,耳边是她清脆雀跃的声音。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作为太子,他出行要么是肃静仪仗,要么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何曾像这般,纯粹只是为了“玩”,为了满足身边人的一点心愿,像个最普通的少年郎,陪着心爱的姑娘逛灯会。
看着她因为一个粗糙的面具笑得前仰后合,因为一串冰糖葫芦而满足地眯起眼,傅沉舟那颗常年被政务、权谋浸染得有些冷硬的心,仿佛也被这温暖的灯火和她的笑声一点点捂热了。
他忍不住想逗逗她,看她跳脚的样子。于是,当江弄影又指着一个卖琉璃盏的摊子惊叹时,他淡淡开口,语气带着惯有的清冷:“啧,眼皮子这般浅,东宫库房里随便一件拿出来,不比这些强?”
正兴奋的江弄影闻言,果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扭过头,瞪圆了眼睛反驳:“殿下!这怎么能一样!库房里的东西是死的,这里的烟火气是活的!看灯会看的不是东西多贵重,是这份热闹,这份心意!”她说着,还用力晃了晃两人一直牵着的手,以示强调。
傅沉舟挑眉:“哦?这么说,倒是孤不识情趣了?”
“岂止是不识情趣!”江弄影趁机开始“控诉”,小嘴叭叭地数落起来,试图勾起他的“愧疚”,“殿下您想想,您昏迷不醒的时候,是谁衣不解带地守着您?是谁给您换药喂饭?是谁想方设法让您舒服点?臣妾这双手,”她把自己白皙的手掌摊开到他面前,语气夸张,“都快熬成老妈子了!如今不过是看个灯会,您还嫌弃臣妾眼皮子浅?您这简直是……简直是狼心狗肺!”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又快又小声,带着点试探和狡黠。
傅沉舟被她这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了,明知她是故意,却还是配合地沉下脸:“江弄影,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见他似乎“生气”了,江弄影非但不怕,反而觉得机会来了!对,就是这样!让他愧疚!让他觉得亏欠自己!日后她在这东宫,岂不是能横着走?什么白月光沈芷幽,什么规矩体统,有太子殿下这座大靠山在,她还怕什么?
越想越激动,戏精瞬间附体。
她用力眨了眨眼,试图挤出几滴“伤心”的眼泪,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委屈的哽咽:“难道臣妾说错了吗?殿下您是不知道,您高烧说明话的时候,死死攥着臣妾的手,喊臣妾的名字,臣妾吓坏了,一动不敢动,胳膊都被您攥青了……您吐了血,污了臣妾新做的衣裳,臣妾都没嫌弃……您喝不下苦药,是臣妾想了法子加了蜂蜜……臣妾……”
她一边“细数”自己的“功劳”,一边偷偷观察傅沉舟的脸色,见他眉头越蹙越紧,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以为计策奏效,更是卖力“表演”,说到动情处,那假装的哽咽竟真的引出了几分心酸——照顾他这些日子,确实是累,提心吊胆也是真。这么一想,眼眶竟真的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在璀璨的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臣妾不过是……不过是想要殿下记着臣妾的好……日后……日后多护着臣妾些……怎么就成胆子肥了……”她抽抽噎噎,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那泪珠终于承载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傅沉舟彻底慌了。
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看她生机勃勃反驳自己的样子,何曾想过会把她惹哭?看着她珍珠般的眼泪滚落,那强装的镇定和算计褪去后,露出的那点真实的无措和委屈,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见过她狡黠的样子,认真的样子,生气嘟嘴的样子,却独独没见过她流泪。
周围是喧嚣的人声,鼎沸的烟火,璀璨的灯火,可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她含着泪、微微颤抖的眼睫。
“别哭了。”他有些笨拙地开口,声音干涩。
江弄影还在自顾自地“诉苦”,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看着她一张一合、还在细数他“罪状”的嫣红唇瓣,傅沉舟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看到她眼泪的瞬间就已经绷紧到了极致,此刻,“嘣”地一声,断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冲动支配了他。
他猛地俯下身,在所有喧嚣和光影的背景下,精准地攫取了她那张仍在“控诉”的唇。
“唔——!”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思绪,在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江弄影彻底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唇上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他独有的、清冽又混合着药草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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