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了。”傅沉舟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深邃的眸底是一片沉静的深海,足以容纳所有风浪,“些许流言,不必理会。至于沈家……”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芒:“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孤自有分寸。”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自信,瞬间抚平了江弄影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忧虑。是啊,他是傅沉舟,是未来的帝王,这些后宫前朝的纷扰,他若不想,谁能真正逼迫得了他?
“可是,沈姑娘她……”江弄影想起沈芷幽那双清澈却带着失落的眼眸,心中终究有一丝不忍。在这场无形的争斗中,沈芷幽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傅沉舟沉默了片刻,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淡淡道:“芷幽……她是个明白人。若她安分守己,孤不会亏待她。但有些位置,不该她的,强求无用。”
这话语里的冷酷与决断,让江弄影微微心惊。她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身边这个男人,首先是储君,然后才是她的爱人。在他的世界里,情感与权力,永远交织难分。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在殿外高声禀报:“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宫里的孙公公来了,说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傅沉舟眸光微闪,松开了江弄影,整理了一下衣袍,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威仪:“知道了。”
他看向江弄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没事。你且在殿里休息,等孤回来用午膳。”
看着他离去的挺拔背影,江弄影心中那点刚刚被抚平的不安,又隐隐浮现。皇后此时召见,定然与沈夫人进宫脱不了干系。
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掀起更大的波浪。
——
坤宁宫内,气氛凝重。
沈夫人正拿着帕子,坐在下首的绣墩上,低声啜泣,诉说着沈家的委屈与担忧,言语间不乏对江弄影“狐媚惑主”的影射。
皇后端坐在凤榻上,妆容精致,仪态万方,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不悦。她听着沈夫人的哭诉,并未立刻表态,手中轻轻拨动着那串碧玉念珠。
傅沉舟踏入殿内,目光扫过哭泣的沈夫人,神色不变,上前恭敬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抬了抬手,语气平和:“起来吧。沈夫人也在,正说起你与芷幽的婚事。”
傅沉舟直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沈夫人:“哦?不知沈夫人对儿臣的婚事,有何高见?”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沈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尴尬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强笑道:“殿下恕罪,臣妇……臣妇只是忧心芷幽那孩子,也怕外面那些不好的流言,影响了殿下的清誉。故而……故而想请皇后娘娘做主,早日将婚事定下,也好平息物议。”
“流言?”傅沉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是哪些流言,让沈夫人如此忧心?是说孤行为不端,还是说江良娣狐媚惑主?”
他直接将最尖锐的问题抛了出来,毫不避讳。
沈夫人脸色一白,嗫嚅着不敢接话。
皇后适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分量:“舟儿,沈夫人也是一片爱女之心。你与芷幽的婚事,本是早有意向。如今你既已纳了江氏,且对她多有宠爱,母后也不便多言。只是芷幽的身份摆在那里,一直悬而不决,也确实于礼不合,易生事端。不若……”
“母后,”傅沉舟打断了她,语气恭敬,却斩钉截铁,“儿臣的婚事,关乎国本,自有父皇与儿臣考量。至于芷幽……”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脸色发白的沈夫人,声音清晰而冰冷:
“沈姑娘品性端方,孤一直以礼相待。但也请沈夫人,以及所有人都记住——”
“孤的身边,谁该在什么位置,能到哪一步,由孤决定。任何人,都休想以此挟制孤,更休想动孤在意之人分毫。”
“若有人不识趣,妄图兴风作浪,那就别怪孤,不讲情面。”
这番话,如同冰锥,狠狠砸在沈夫人心上,也让皇后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殿内一片死寂。
傅沉舟说完,对着皇后再次躬身:“若母后没有其他吩咐,儿臣告退。江良娣还在等儿臣用膳。”
他没有再看面如死灰的沈夫人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坤宁宫。
阳光从他离去的殿门外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坚定而孤绝的影子。
皇后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瘫软在绣墩上、彻底失魂落魄的沈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拨动念珠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傅沉舟用最直接、最强势的方式,表明了态度,回击了来自沈家和宫廷内部的压力。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因此平息,反而因为他毫不妥协的姿态,将矛盾推向了更尖锐、更不可预测的方向。暗处的眼睛,绝不会因此而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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