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书房那场不欢而散后,傅沉舟对江弄影的“折磨”变本加厉,仿佛要通过极致的苛责,来掩盖那夜失控的触碰和脱口而出的伤人之语,也仿佛想用她的痛苦,来印证自己并非那么“卑劣”。
他指派给她的工作,越发繁重琐碎。不再是简单的殿外洒扫,而是涉及各种精细又耗时的活计。清洗他所有的笔墨砚台,要求水痕不留;整理浩如烟海的藏书阁,必须一尘不染;甚至让她去擦拭宫殿里那些高耸的、需要架着梯子才能够到的雕花窗棂,美其名曰“历练”。
东宫上下都看得出,太子殿下是在刻意刁难这个沉默的宫女。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明哲保身,无人敢置喙。只有江弄影,如同最精密的器械,毫无怨言地接受一项又一项指令,然后用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去完成。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下的青黑日益明显,原本就纤细的身形更显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唯有那双眼睛,在偶尔抬起时,依旧沉静如古井,不起波澜,却又深不见底,让偶尔窥见的傅沉舟心头莫名一悸。
他坐在温暖如春的内殿,听着窗外寒风中,梯子轻微的晃动声,以及她努力维持平衡时,那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他的朱笔停顿在奏章上,久久未曾移动。炭火烧得太旺了,他烦躁地想,不然为何会觉得胸口如此窒闷?
“张德。”他扬声唤来贴身内侍。
“奴才在。”
“去告诉她,西边那扇窗,有处污迹没擦干净,重擦。”他的声音毫无温度。
张德抬头飞快地瞥了太子一眼,只见殿下脸色阴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他心下叹息,躬身应道:“是。”
当张德将命令传达给正从梯子上下来的江弄影时,她只是顿了顿,仰头看了看那扇在阳光下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的窗户,然后什么也没说,沉默地重新端来水盆,再次攀上梯子。
傅沉舟透过半开的窗缝,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双手紧紧抓着冰冷的梯子,看着她踮起脚尖,费力地去够那处“莫须有”的污迹。寒风吹起她单薄的宫装,勾勒出瘦削的肩胛骨形状。
“砰!”
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顿在案上,吓得殿内侍立的宫人齐齐一颤。
“都滚出去!”他低吼道。
宫人们如蒙大赦,屏息静气地退了出去。空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他死死盯着窗外那个身影,一种毁灭般的冲动在胸腔里冲撞——他想冲出去,把她从那个该死的梯子上拽下来,想砸了那梯子,想问她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
可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像个困兽一样,在殿内来回踱步,最终无力地坐回椅中,抬手遮住了眼睛。指尖冰凉。
傍晚,江弄影终于完成了所有指派的工作,包括那扇被反复擦拭的窗户。她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狭窄寒冷的排房,连晚膳都没力气去吃,只想倒头就睡。
然而,她刚推开房门,就发现自己的床铺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包袱。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无人。走上前,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套质料明显优于宫装、款式却依旧朴素的棉服,一副崭新的、内里絮着柔软棉花的护膝,还有一小瓶……和那夜气味一模一样的药膏。
江弄影拿着那瓶药膏,指尖微微颤抖。怒火,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
他又来了!这算什么?打一巴掌之后的甜枣?不,这比巴掌更让人难以忍受!这无声的“馈赠”,像是在不断提醒她,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扭曲的、见不得光的联系,也像是在嘲讽她所有的忍耐和坚持。
她几乎想立刻抓起这些东西,冲到傅沉舟面前,狠狠砸在他那张冷漠的脸上,问他究竟要戏弄她到几时!
但最终,她只是死死攥紧了那瓶药膏,瓶身的冰凉刺痛了她的掌心。她不能。她是宫女,他是储君,力量的悬殊让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都可能带来更无法预料的后果。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翻腾的情绪,将包袱重新系好,塞到了床铺最隐秘的角落,眼不见为净。那瓶药膏,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留下了。不是妥协,而是现实——她的手和膝盖,确实需要它。她不会因为赌气,而毁了自己在这深宫中赖以生存的身体。
这一夜,傅沉舟同样无眠。他站在寝殿的窗前,望着排房的方向,想象着她看到那些东西时的反应。是愤怒?是委屈?还是会有一丝……动容?
他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焦躁不安。他既怕看到她依旧冷漠的眼神,又隐隐期待着她能因此而有所软化。这种矛盾的心情,几乎要将他逼疯。
第二天,江弄影换上了其中一套棉服,戴上了护膝。衣物很暖和,护膝也很好地缓解了膝盖的疼痛。当她出现在太子寝殿外当值时,傅沉舟的目光几乎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穿了!她接受了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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