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的大门敞开时,阳光正好洒在青石板路上。叶青穿着一身月白锦袍,额头上的痂已脱落,只留下淡淡的浅痕,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他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个折扇,却半天没迈步 —— 这是他伤愈后第一次出门,目的地是六扇门,说是 “商量库房失窃案后续”,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揣着的,一半是想见王岚的小心思,一半是琢磨着怎么给这桩 “自己偷自己查” 的案子收尾。
“大人,您再磨蹭,王捕头该等急了。” 江玉燕提着一个食盒跟在后面,里面装着王岚爱吃的桂花糕,“您要是不好意思,我先去跟王捕头说一声?”
“谁不好意思了?” 叶青立刻挺直腰板,故作镇定地扇了扇扇子,“我是在想,一会儿该怎么跟尹总捕头圆这个结案的理由。” 话刚说完,就见上官燕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剑,面无表情地说:“我跟您一起去,保护您的安全。”
叶青看着她这副 “随时备战” 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去六扇门,又不是去闯贼窝,用得着带剑吗?” 可上官燕却丝毫不退让:“上次您就是去查案受伤的,这次必须跟紧您。” 叶青无奈,只能任由她跟着 —— 这丫头,自从上次失手把他推下崖后,就跟得了 “保护强迫症” 似的,寸步不离。
三人往六扇门走时,街上的百姓纷纷侧目 —— 毕竟叶青是神都出了名的 “传奇侍郎”,加上身边跟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剑客,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叶青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在盘算:张尚书那边肯定早知道银子是他拿的,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毕竟那三百万两来路不正;自己更不可能去举报,总不能说 “我偷了贪官的赃款” 吧?一会儿跟尹总捕头说的时候,得找个大家都能下台阶的理由。
刚到六扇门门口,就见王岚从里面跑出来,穿着一身捕快服,头发束得干净利落。她看见叶青,眼睛瞬间亮了,却又立刻想起什么,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紧张:“你的伤真的好了?有没有哪里还疼?上次摔下崖的时候,你额头流了好多血……”
叶青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一红,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故作镇定地说:“早好了,你看我这不是能跑能跳的吗?” 可王岚却不放心,又拉过他的胳膊,轻轻捏了捏:“真的没事了?我这几天天天给你做伤药,就怕你恢复得慢。”
旁边的江玉燕和上官燕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偷偷笑了。叶青又羞又恼,连忙岔开话题:“咱们进去说吧,跟尹总捕头商量一下库房失窃案的事,总不能一直拖着。” 王岚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叫尹总捕头,他昨天还问起你什么时候来呢。”
进了六扇门的前厅,尹总捕头早已等候多时,手里还拿着一叠卷宗。刚坐下,东方不败便推门而入,却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口,只悄悄走到叶青身边,递过一张折得整齐的密信,眼神里带着 “稍后再说” 的默契,随后便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几人谈案。
王岚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迫不及待地说:“叶侍郎,最近我们查到,‘无影手’好像往江南方向跑了,我已经让人去那边递文书了,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 叶青接过密信揣进袖中,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语气平淡:“不用追了,这案子就算结了吧。”
“结了?” 王岚和尹总捕头都愣住了,王岚更是急得站起来,“怎么能结了?‘无影手’还没抓到,张尚书家的三百万两也没追回来呢!” 叶青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软了软,却还是坚持:“咱们查了这么久,‘无影手’行踪不定,江南地界又大,再追下去也是白费力气。我看就定个‘盗贼携款潜逃,暂未归案’的结论,先把案子销了,以后有线索再查也不迟。”
尹总捕头握着卷宗的手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 他早就觉得这案子蹊跷,张尚书家丢了三百万两,却从来没主动来六扇门催过,甚至连面都没露过;叶青这边查案也是 “雷声大雨点小”,现在这么说,明显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意思。他连忙点头:“叶侍郎说得对,确实没必要再追了,就按这个结论来。”
王岚还想反驳,可看着叶青和尹总捕头的神色,突然反应过来 —— 张尚书家的银子来路本就不正,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叶青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坐下来,小声说:“那…… 那好吧,不过以后要是有‘无影手’的线索,咱们还得接着查。”
叶青看着她这副 “不甘心却又听话” 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从江玉燕手里拿过食盒,递给王岚:“这是你爱吃的桂花糕,算我给你赔罪,让你白忙活这么久。” 王岚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心里的那点不甘心瞬间烟消云散,脸颊微红:“谁要你赔罪了,查案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一直传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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