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又改按察司副使,提督湖广通省学政。
次年,也就是今年,
左良玉移师东下,
吾入长沙,与驻常德的堵老弟,分摄湖北巡抚事!
不久,
我南明京师南京被清军攻陷、我南明弘光帝被俘,
眼看我大明国势存亡就在呼吸之间,
堵老弟和我,联合章旷、杨培东等人,打算从长沙和常德起兵勤王,誓死以济国难。
当时我清楚记得,
堵老弟在我身边,给儿子的家书中写道,
‘世界至此,国破家亡,吾再有何言?
鞠躬尽瘁,危疆待命,
急则身受于刲,
暇则粱悬一索,
苟无愧为祖宗父母之身,斯已矣!’
在信中提及身死事,
堵老弟嘱咐道,
‘吾儿若一蓑卧月,终身农竖,春秋不乏祀火,传之子孙,永不出仕二姓,
便吾不失忠,尔不失孝矣。’
堵老弟还特别将孙子的名字改作“世明”、
侄孙则改为“正明”,
以示他堵氏家族势必尽力效忠明室。
后,闻听南明弘光帝太子仍存活于世,
还在五月底于杭州登基称帝,建立广州隆武政权,
吾和堵老弟皆是大喜,
当时又听闻逃跑到武昌、九江一带的,大顺朝皇帝李自成死于九宫山,
我和堵老弟都是大喜,
我当时认为大顺朝势弱,且还是灭亡我大明崇祯朝的罪魁祸首,必须趁此良机,发两湖之大军先行剿灭了大顺朝东路军残部十万之众,
再剿灭从汉中南下的由李过率领的大顺朝西路军,
以防止我南明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而堵老弟则认为,
当前清廷势大,而我南明势弱,加之大顺皇帝李自成以死,大顺朝已经灭完了,
其主张和大顺朝余部合作,共同抗清!
我因和堵老弟意见向左,还大吵了一架,
我本打算用自己压堵老弟一头的权势,强行让他屈服,
好趁此良机,出兵先消灭大顺朝东路军残部,以免我南明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当时我的想法是,
狗改不了吃屎,
我大明以前不是没有招降过李自成乱军,结果呢,
其一旦恢复元气,就又反叛,还不如趁此良机,彻底剿灭大顺朝余部,以绝后患!
贤侄啊,我当时的想法不能说错,
只能说是站的太低,没有全局观念,
只看到大顺军的危害,却忘记了我南明同样兵马短缺,
一旦和大顺军余部开战,不管结果如何,最后便宜的一定是那坐山观虎斗的清军,
就跟以前李自成和吴三桂决战于山海关一样啊!
哈哈……
贤侄,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看问题还是太局限了,没有堵老弟的眼光长远啊!
嘿嘿,不过,还好,
陛下的圣旨传达的及时,
张煌言代替我坐镇两湖重镇长沙,抗击对面岳阳、武昌、九江之地的清军,
而堵老弟,则接替了我两湖总督的职位,
我则被陛下调回广州新都中枢,坐镇兵部,担任兵部左侍郎,主持兵部,如此高位,
如此,我才得以重新历练,开拓了眼界!
我听说,那坐镇长沙的张煌言,也曾上书陛下说,
希望招降对面的大顺朝东路军残部的十万主力大军,以扩充前线兵力,
如今想来,堵老弟是对的,
一旦再能收降那大顺朝余部西路军李过率领的30万大军,
用他们进攻对面之清军,
不仅可以阻挡清军的南下,也可消除大顺军余部隐患!
此才是正真的长远谋划啊!!!
掌控大顺军余部30万大军的钱粮后勤,受降30万大军必然为我南明所用!”
何腾蛟说道此处,再次感慨道,
“堵老弟,借贼抗清,
驱狼赶虎之谋划,确实是高明啊,吾不如也!!!
就是不知如今进展到哪步了?
不过,吾相信有长沙张煌言的协助,堵老弟定然能收复那大顺朝余部西路军李过的30万大军!”
闻听此言,陈子龙也是肯定的点点头,
和伯父何腾蛟,一起看向了西北面的那常德、宜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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