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的心沉了下去。永冻之海她听说过,那是片无边无际的冰海,海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藏着巨大的海怪,而且常年刮着能把人吹走的寒风。可她看着帐篷外飘着的雪,想起部落里孩子们冻得通红的脸,又握紧了拳头:“我去。”
“你?”萨满惊讶地看着她,“你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穿过永冻之海?”
“我能。”阿夏坚定地说,“我从小就在冰原上打猎,知道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可以躲避寒风的山洞。而且,星髓在我手里,它会保护我的。”
萨满看着阿夏,良久才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去。让阿木跟你一起去吧,他是部落里最勇敢的猎人,跟着他,你能安全一些。”
阿木是部落里的年轻人,比阿夏大两岁,他的箭术是部落里最好的,曾经独自一人杀死过一头北极熊。阿夏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泛起一丝暖意——阿木总是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她,去年冬天,就是他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阿夏的弟弟。
当天下午,阿夏和阿木就准备好了行装。他们背着装满肉干和苔藓的背包,带着鹿骨匕首和弓箭,还有萨满给的草药——据说能抵御寒风和雪盲症。阿爹来送他们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的熊皮大衣披在了阿夏身上。
“阿夏,”阿爹哽咽着说,“如果遇到危险,就赶紧回来,部落里的人会等你。”
阿夏点了点头,把星髓紧紧攥在手里。银辉透过指缝渗出来,像是在给她力量。她和阿木转身走进风雪里,身后的部落帐篷渐渐变成了雪地里的小黑点,最后消失在茫茫的白色中。
第三章 永冻之海的守护者
走了七天,阿夏和阿木终于看到了永冻之海。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原,比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冰原都要辽阔,冰面像镜子一样光滑,映着铅灰色的天幕,分不清哪里是冰,哪里是天。寒风从冰面上刮过,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像是无数鬼魂在哭泣。
“小心点,”阿木把弓箭拿在手里,警惕地看着四周,“冰面下可能藏着海怪。”
阿夏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掌心的星髓在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危险。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每一步都踩得很轻,生怕惊动了冰下的怪物。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冰面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阿夏和阿木赶紧趴在冰面上,紧紧抓住冰缝里的冰块。只见不远处的冰面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只巨大的触手从口子里伸了出来,触手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鳞片,上面还挂着冰碴子。
“是冰蛟!”阿木大喊一声,拉弓搭箭,箭羽“嗖”地一声射向触手。可箭射在鳞片上,只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就弹飞了。
冰蛟愤怒地嘶吼起来,又有几只触手从冰缝里伸了出来,朝着阿夏和阿木抓来。阿夏看着越来越近的触手,心里慌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攥着星髓。
就在这时,掌心的星髓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开来,笼罩住她和阿木。冰蛟的触手碰到光芒,立刻发出“滋啦”的声音,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迅速缩了回去。
阿夏惊讶地看着星髓,她没想到星髓的力量这么强大。冰蛟似乎也害怕了,它在冰缝里嘶吼了几声,然后慢慢沉了下去,冰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太好了,”阿木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星髓救了我们。”
阿夏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星髓的光芒在慢慢减弱,掌心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我们得赶紧走,”她说,“冰蛟可能还会回来。”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永冻之海中央的一座小岛。小岛很小,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小岛的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冰柱,冰柱晶莹剔透,像是用整块的水晶雕成的。
“那应该就是星引的所在地了,”阿木指着冰柱说,“萨满说过,星引就藏在冰柱里。”
他们快步走到冰柱前,阿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冰柱。冰柱很冷,冷得刺骨,可当她的指尖碰到冰柱时,掌心的星髓突然又发出了光芒,光芒顺着冰柱蔓延开来,冰柱表面的冰层开始慢慢融化。
很快,冰柱融化成了一滩水,水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东西——那是一枚银色的羽毛,羽毛很轻,上面缀着细碎的银辉,和星髓的光芒很像。
“这就是星引?”阿夏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捡起来,羽毛刚碰到她的手,就化作一道银光,钻进了星髓里。星髓瞬间变得更加耀眼,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岛,连寒风都好像变得温暖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嘶吼声,阿夏和阿木回头一看,只见无数黑色的影子从冰原的尽头涌了过来,那些影子像雾一样,在冰面上快速移动,所到之处,连寒风都停止了呼啸。
“是蚀影!”阿木脸色苍白,“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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