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看着眼前的人——唐狮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暖得让人安心;周老师用干毛巾帮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古力正皱着眉,认真地琢磨祈福灯该用什么颜色的纸,说“要选吉吉喜欢的浅棕色”;翔锋则站在旁边,拿出终端机,已经在跟机器人沟通花种的事,屏幕上还跳出了格桑花的图片;医疗机器人在旁边轻声汇报“心率已恢复正常,体温回升”。
她手里的牛奶渐渐见了底,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把心里的恐惧和难过都冲散了些。杨雪拽着唐狮的衣角,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唐狮,春天的时候,我们真的能种格桑花吗?我想跟吉吉说,我现在很好,有你们陪着我,我一点都不害怕了。还有……我想告诉它,我还记得它喜欢在花丛里打滚,等花开了,我会给它留一块最软的草地。”
“当然能。”唐狮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他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不仅要种格桑花,明天我们还要放祈福灯,把你想跟吉吉说的话都写在灯上。等灯飞起来的时候,你就看着它,吉吉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它会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幸福。”
杨雪点点头,把脸重新埋进唐狮的肩膀里,这次她的身体不再发抖,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连攥着唐狮衣角的手都松了些。窗外的风还在吹,星絮园里的藤蔓影子透过窗户映进来,落在床单上,像吉吉小时候趴在床边的样子,长长的影子轻轻晃动,温柔又安心。
唐狮抱着怀里渐渐睡熟的杨雪,轻轻哼起一首调子简单的藏族童谣——那是上次杨雪跟他讲吉吉时,教他的曲子,说吉吉以前最喜欢听这首,每次一哼,就会摇着尾巴凑过来。他低头看着杨雪眼角还没干的泪痕,心里暗暗想着:等明天放完祈福灯,就去跟主控室的大家说,生日会那天,一定要加一个“吉吉的小角落”,放上杨雪画的吉吉的画,再摆上一束格桑花的干花。等明年春天,星絮园里的格桑花开了,一定要带着杨雪来这里,跟吉吉好好说说话,告诉吉吉,它用命守护的小姑娘,现在被好多人爱着,过得很幸福。
而此刻,主控室里的人还在等着。吕强已经在卡纸上画好了吉吉的简笔画——浅棕色的毛,耷拉着的耳朵,尾巴翘得高高的,旁边还画着小小的杨雪,手里拿着一朵粉色的格桑花,正往吉吉嘴里递;熊宇则在旁边写着“祈福灯心愿清单”,第一个就是“希望雪儿能跟吉吉好好说说话,让吉吉知道雪儿现在很开心”;李司令把报表推到一边,正跟胡博士商量,明天去后山放灯时,要多带点保暖的毯子,怕夜里风大,冻着杨雪;周老师则从布袋子里掏出新的绒线,这次是浅棕色的,她说“要织一个吉吉样子的小绒偶,给雪儿当生日礼物”。
星絮灯的光透过门缝,在主控室的地面上投下一道温柔的光带,像一条连接着温暖的桥。每个人都在为杨雪忙碌着,为她的噩梦心疼,为她的期待准备,为她的幸福努力——就像唐狮说的,星魂堡是家,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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