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揽月居前的僵局仍未打破。秦子墨看着唐狮眼中未灭的恳求,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冽的试探:“我记得明天的比赛,你们小组要和夏瑶那一组对战,对吧?”
唐狮一怔,随即点头,声音低沉:“是。”
话音刚落,秦子墨抬手一抛,一个通体黝黑的小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落在唐狮掌心。瓷瓶冰凉,入手极轻,仿佛里面空无一物。“把这里面的东西掺进你的风灵力里,”秦子墨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它无形无色,学府的裁判根本察觉不到。中了这东西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杨雪心头一紧,连忙拉住秦子墨的衣袖,语气带着焦急:“哥哥,不行!一旦被发现使用禁术类的东西,唐狮会被学府开除的!”
秦子墨低头看向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语气却异常坚定:“傻丫头,他要是连为你出这口气的勇气都没有,就更没资格站在你身边。”
杨雪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唐狮,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明天的比赛,你尽力就好。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冒险,更别让自己落到被开除的地步。”
唐狮握紧掌心的小瓷瓶,瓶身的凉意透过皮肤渗入心底。他看着杨雪眼中的担忧,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秦子墨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拉着杨雪转身走进揽月居,厚重的朱红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将唐狮独自留在了暮色里。
唐狮站在原地,握着瓷瓶的手指微微收紧,直到指节泛白。他能猜到瓶中是什么——多半是某种阴毒的禁术药剂,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灵力紊乱、身受重创。夜色渐浓,他才转身朝着学员宿舍的方向走去,心头沉甸甸的,满是纠结。
回到两两分配的宿舍时,王民正坐在桌边擦拭武器。见唐狮推门进来,神色凝重,掌心还攥着个东西,不由好奇地抬头:“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和杨雪圣尊的事情还没解决?”
唐狮在床边坐下,将那只黑色瓷瓶放在桌上,指尖摩挲着瓶身的纹路,沉默片刻后,便把方才在揽月居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民,包括秦子墨让他用禁术对付夏瑶的要求。
王民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放下武器凑过来,压低声音急道:“唐狮,你可千万要冷静!这事儿绝对不能胡来啊!”他指了指桌上的瓷瓶,“学府对禁术管控极严,一旦被查出,别说开除了,搞不好还要被废去灵力,逐出师门!而且……而且用这种卑劣手段对付一个女生,也不是你该做的事。”
唐狮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挣扎:“我知道这不对,也知道风险大。可子墨说得对,夏瑶确实让雪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看着雪儿哭,心里也不好受,也想为她出气。”
“出气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王民急得直跺脚,“你是咱们组的核心,要是你被开除了,咱们小组的比赛怎么办?而且杨雪圣尊那么善良,她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她违背自己的原则,更不希望你冒险。明天好好比赛,用实力赢了她们组,让夏瑶知道她的挑衅根本没用,这才是最体面的方式!”
唐狮沉默着,王民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他拿起桌上的瓷瓶,对着月光看了看,瓶中果然空无一物般,却藏着足以毁掉他前途的风险。他想起杨雪担忧的眼神,想起自己一直坚守的武道初心,终是缓缓将瓷瓶放进了床头的暗格,轻轻合上。
这一夜,唐狮辗转难眠。一边是秦子墨的施压和为杨雪出气的执念,一边是学府的规矩和自己的底线,两种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拉扯,直到天快亮时,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次日的试炼广场,比往日更加热闹。唐狮所在的小组对阵夏瑶小组的比赛,因着前几日的告白风波,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杨雪和秦子墨也坐在观众席的前排,杨雪的目光落在唐狮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秦子墨则面色冷峻,眼神紧紧盯着赛场,像是在审视唐狮的选择。
比赛一开始,夏瑶便将目标直指唐狮。她的水系灵力灵动飘逸,招式间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显然还未放下对唐狮的心思。吕强等人见状,纷纷上前支援,赛场之上,风、火、水、土等灵力交织碰撞,轰鸣声不绝于耳。
唐狮始终保持着冷静,他的风系灵力迅猛而纯粹,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既没有刻意针对夏瑶,也没有丝毫留手。他知道,最好的回应,就是用绝对的实力赢得比赛,让夏瑶彻底明白,她的纠缠不过是徒劳。
激战半个时辰后,唐狮抓住夏瑶的一个破绽,一道凌厉的风刃直逼而去,将她的灵力防御击溃。夏瑶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裁判高声宣布比赛结束,唐狮所在的小组获胜。
赛场之上欢呼声四起,唐狮却没有丝毫喜悦,他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正好对上杨雪的目光。杨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点了点头,秦子墨则面色一沉,起身便朝着学员宿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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