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澈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慕朝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凑得极近属于她自己的脸。
她懵了一下,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会看到“自己”。
短暂的呆滞过后,意识迅速回笼。
是尉迟澈!他用着她的身体,跑到她的书房来吓唬她!
怒火“噌”地一下窜起,起床气汹涌澎湃。
她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尉迟澈!你找死啊!”声音因刚醒而有些沙哑,却丝毫不减其中的怒意。
尉迟澈心情却莫名地好转起来,方才那点憋闷一扫而空。
他故意学着慕朝歌平日那娇俏语调,拖长了声音,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语带嫌弃:“陛下恕罪~臣妾只是见陛下睡得口水都流到奏章上了,怕您着了凉,才好心叫醒您。您这模样若是让御史台瞧了去,怕不是要上一本《御前失仪疏》?”
说着,他极其自然地用手肘轻轻挤开还愣在御案后的慕朝歌,自顾自地在宽大的龙椅上坐了下来,顺手将那本被口水微润的奏折抽到一边,重新摊开一本。
拿起朱笔,竟是真的开始批阅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
慕朝歌被挤得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她瞪着鸠占鹊巢还反咬一口的尉迟澈,气得胸口起伏,指着他“你”了半天,却见对方已全神贯注于奏折之上,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认真而冷峻,竟有那么几分真天子的威仪。
她这满腔的起床气仿佛砸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对着自己那张脸,骂也骂不出口,打更是打不得。
半晌,她只得悻悻地揉着被撞到的胳膊,那股邪火慢慢憋了回去,转而化作一种无可奈何的郁闷。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一旁另搬了张绣墩过来,在书案侧边坐下,盯着尉迟澈的侧脸,闷声问道:“喂,去慕府,事情办得怎么样?尤嬷嬷她……”
尉迟澈笔下未停,语气平淡:“朕出马,自然办妥了。”他顿了顿,略带讥讽地补充,“你那继母袁姨娘,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尤嬷嬷伤得不轻,已让你宫里人仔细照料着了,放心便是。”
听到尤嬷嬷安好,慕朝歌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提起心:“那我母亲的遗物……”
尉迟澈这才放下朱笔,转脸看向她。
他从那宽大的妃子衣袖中,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
慕朝歌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尉迟澈将那一沓纸递到她面前:“看看罢。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朕替你拿回来了。”
慕朝歌几乎是抢一般接了过来,低头急切地翻看。
最上面是几张京郊良田的地契,下面压着城中好几处旺铺的房契,再下面……是厚厚一摞田契,遍布京畿乃至江南富庶之地。
纸张泛黄,墨迹却清晰,每一张都代表着数额惊人的财富,且都是能生钱的产业。
她一张一张地翻看,眼睛越瞪越大,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生怕吹跑了这些宝贝。
手指微微颤抖,抚过那些地契上的文字和红印,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
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越扬越高,眼睛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星辰。
她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金银珠宝、华服美饰、珍馐佳肴在向她招手!
再不用看人脸色,再不用愁月例银子不够花!她慕朝歌,从此就是富婆了!
是躺在金山上打滚的那种!
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得她头晕目眩,她抱着那沓契书,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越笑越开心,最后索性将脸埋在那堆纸张里,肩膀一耸一耸地闷笑。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脸颊因兴奋而泛红,眼角甚至笑出了些许泪花。
她看向尉迟澈,眼神热切,笑容灿烂得几乎晃眼。
“尉迟澈!你太厉害了!真的!太够意思了!”
此时此刻,她看尉迟澈哪怕顶着她自己的脸,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顺眼!
这男人虽然嘴毒脾气臭还爱吓唬人,但办事靠谱啊!能处!
尉迟澈被她这前倨后恭的模样逗得有些想笑,却又强行忍住,只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重新拿起朱笔,淡淡哼了一声:“知道就好。一边乐去,别打扰朕批奏折。”
慕朝歌此刻心情极好,对他的嫌弃毫不在意。
她宝贝似的抱着那叠地契田契,从绣墩上站起来,喜滋滋地走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再次一张张细看,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完全沉浸在对未来富婆生活的美好憧憬之中。
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余尉迟澈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慕朝歌偶尔傻气的低笑声。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太监清晰的通传声:“陛下,大理寺卿郑武当郑大人殿外求见。”
笑声戛然而止。
慕朝歌瞬间收敛所有喜色,几乎是弹射而起,手忙脚乱地将那沓宝贝地契塞进尉迟澈怀里,用气声急道:“藏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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